轩辕晦眯起睛,不假思索,“似乎是一片山槐林?”
他们刚到肃州之时,曾一同探访肃州人文地理、风土人,几乎踏遍肃州每寸土地。
国师对上他如湖般湛蓝深邃的眸,笑:“可惜王爷对王妃深如许,不然若是有了嗣,定然也如王爷一般丽质天成。”
国师不再看跟着行大礼的赵诩等人,径自一鞭,径自去了。
“一时兴起耳。”赵诩以鞭指着前方纵横交错的田垄,“原先那是什么,殿可还记得?”
他越说越离谱,轩辕晦听的尴尬,赶紧打断他,“先不说这个,小王的礼还请国师带给舅舅,另外,此乃是母妃所留,生前未有片刻离,还请国师帮忙带回故土,或找个地方葬了,或交给她生前至亲,也算是让此代母妃落叶归。”
几日,均是轩辕晦或赵诩亲自陪,就算二人实在不空,也有沈觅或者赵诙前后奉承着。
轩辕晦知他有事商议,却笑:“难得王妃有如此兴致,小王敢不奉陪?”
鲜衣怒的少年立于骄阳之,天上浮来去的层云却让他的脸显得晦暗不明——一半磊落明朗,一半多疑阴郁;一半温和良善,一半尖刻狠辣;一半忍不,一半生惯养。
“王爷自幼丧母,前不久又失了父亲,现在边已没有什么长辈了。”国师从来空缥缈的铁灰里竟有了些许温,“这段时日,我仗着与王爷父辈年纪相仿指手画脚,许是有些倚老卖老了。”
只见那念珠由一百零八颗相同大小的翡翠圆珠和六颗碧玺佛串成,一看就知绝非俗。
轩辕晦蹙眉,正想说些什么,又听国师继续:“不过也不打紧,西域某国不是也有母河的传闻么?更何况,我也曾有幸得到几本失传已久的古籍孤本,里面有些秘术细究起来颇有几分意思。”
轩辕晦会意,亦上前几步,二人到一空旷停住。
赵诩翻了个白,“今日无事,不如我与殿四走走?”
轩辕晦捺心中不舍,拿腔作调:“连胡人的国师都钦服不已,足见本王人心所向,王妃该为本王兴才是,如何就吃起味来?”
一半汉,一半胡。
轩辕晦看着他笑,“在我心里,国师如同舅舅。”
国师郑而重之地接过,对后的回纥侍从吩咐几句,调转,“汉人有句话,叫‘人生聚散,信如浮云,地北天南,会有相见’,今日我便将这句话赠予王爷,希望你我再见之日,便是王爷鼎定之时。”
“啧啧,到底我们这些人也劳心劳力地陪了他一场,到来还是比不得王爷贵重,连句再会都没捞着,如何不让人寒心。”赵诩打趣。
终是到了作别的这日,肃王夫夫亲自送城外二十里,轩辕晦极是不舍,而赵诩因这几日国师并未再刁难,也难得有些离别绪。
他从袖中取一念珠,双手捧给国师。
饮过了送行酒,国师纵向前,对轩辕晦。
轩辕晦,长揖在地,“恭送国师。”
二人跑到了肃州城外一小土丘之上,朔风猎猎,轩辕晦将赵诩大氅拢了拢,才:“为何不回屋里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