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渐渐散去，林凯坐在椅上脑袋一片空白。一贯是陈宇航发号施令，他充当先遣队。可是现在，守着一个上就要散摊儿的事务所，林凯突然觉得不知所措。

陈宇航说，“一开始挨了两顿打，后来你嫂打好了，就没人打我了。”

日后回想那段日，林凯总觉得很神奇，他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指挥别人。虽然有些焦烂额，但好在没什么乱。陆嘉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找了什么人，砸了多少钱，反正陈宇航终归是没事了。

林凯掏烟给陈宇航了一儿，“老大，你回来了，我也该回归我的岗位了。”

陈宇航从看守所里来第二天就去了事务所，人瘦了很多，眶发青。林凯说，“老大，你在里面没被人打吧？”

“怎么了这是？”齐鸣楚转过问。

林凯说“啊？你指望我？光帮你忙活这一阵我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齐鸣楚把手覆在林凯的手上，轻轻的摩挲着，“没事儿，没事儿，什么坎儿咱们过不去啊？”

陈宇航笑，“我也觉得你不了这个，说句话你别生气，林凯，我觉得你不适合这行，我也一样。”

送走陆嘉，林凯回到事务所，一帮人围上来问东问西，林凯说，“你们就甭问了，问了我也不能说。咱就咱老板娘说的，向槽也把手上的活儿先结了。”

都结了，我准备把这事务所也结了。至于剩的事儿，我去忙活就行了。在这圈里混了这么多年，我们也不是白混的。”

毕业之后林凯总是想，当年要是没有陈宇航，或许这四年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来了。所以那时候陈宇航一说自己正招兵买，林凯没考虑多久就辞了那边的工作，义无反顾的过来了。可是谁又能料到事到最后，会这样收场。

“

林凯说，“别动，让我这么呆一会儿。”

林凯说，“不至于吧？”

晚上到家，林凯鞋都没脱直奔厨房，从后面死死抱住齐鸣楚。

“说起来，那时候还是我鼓动你律师的”陈宇航了烟，摇了摇，“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有个既面又赚钱的工作才是理，于是拼死拼活的，不仅自己过得不痛快，最后还成这副德。”

陈宇航接过烟说，“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说这事儿，我和你嫂一商量，这事务所我们不想了，你有没有兴趣？”

和陈宇航是在球场上认识的，那时候他大二，成天逃课闲的要死，不是上网就是打球。陈宇航研三，在导师的事务所里实习，晚上没事儿就来打球。打了几回球，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陈宇航跟他说这样去不行，不好混四年到来什么都不会，去了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学法学专业的。一回两回的林凯都当耳旁风了，但架不住陈宇航跟唐僧似的见他一次说他一次。林凯不是傻，也知这是为自己好，以后就收敛的多了，考试不分低，肯定不挂科。跟英语死磕了一年，四六级证也拿到手了。再后来听陈宇航的话，准备司法考试，虽然第一年没过，但好歹第二次安全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