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耳廓一红，低声说：“我话说完了，我、我去了。”

周擎诚实地表示：“没有。”

乔伯翎冷嗤：“那你可以去了。”

“那我不想回答您的问题。”

乔伯翎定定凝视他好一会儿，淡然：“不会。”

“鹿。我是说，赵助理。”

周擎将文件夹轻轻放到办公桌上，平静：“不，我想请先生看一这个。”

“我问的是，谁托赵鹿把这个过来的？”

“我不懂设计上的事，也不确定这份方案最后能不能帮公司度过这回的难关。但上数学课老师总教我们，不要局限于用一种方式解题。求方形面积可以简单长乘以宽，也可以画对角线用三角函数公式计算。虽然可能是个多此一举的笨办法，但人家不许我们量长和宽，仅仅给我们画对角线的计算条件，我们只能在三角形里找到底边对应的。现在有人算了一个结果，我不知这是不是标准的正确答案，但您为什么不看一呢？即使最后的数字错了，也许过程并没有问题，只是她计算的时候心写错了，或者忘记四舍五。看一，不会比提前放弃损失更大，不是么？”

周擎说完了，手着文件夹又把它往乔伯翎面前推近一些。随后垂手立在办公桌对面，神中有殷切的期待。

“我不回答。”周擎急忙改，“就不说！”

乔伯翎克制着绪：“你想让我去听他们挨个儿自我反省，然后赌咒发誓自己没有设计和宣发方案？”

“嗯咳！”是时，就听里间乔伯翎十分造作的一声咳。赵鹿当即借着钉扭过，狗哈巴地给总经理来了个立正敬礼，语速飞快地说：“报告乔总咖啡煮好了，我本想来请示一您要几块糖但是走到门突然醍醐灌灵魂开窍看见了天启想起来您喝咖啡只加不放糖，啊呀我一定是晚上没睡好半夜噩梦多命犯太岁神不振，我这就小跑着去给您端咖啡顺便锻炼一我单薄羸弱行将就木的残躯。回见了您嘞！”

“唔――嗤――”乔伯翎竟掩笑了来。

“谁给你的？”

乔伯翎顿住。

“改过了。”

乔伯翎瞄了文件夹，指节不耐烦地叩了叩桌面：“这是一开始的弃稿。”

“改过了也是弃稿。”

周擎没有上回答，低略一沉，说：“这对您最后奖罚设计师本人起到关键作用吗？还是您会因为一份仅仅于兴趣的业余无偿制作方案，而给设计师升职，或者叫她为这次的事背黑锅？”

话音未落撒就跑，连带着

“是在最终定稿后又改的一版，没有给您看过。”

“我没有，但未必其他人没有。”

不等乔伯翎发落，他扭迈开大长快步往外走。伸手拉开门，冷不防瞧见一坨黑影堵在外。定睛细看，恰是助理赵鹿并设计几个虾兵蟹将。看赵鹿的姿势，屈膝猫腰弓着背，背向办公室跟边一群人撞得左拥右抱，显然是听墙太投没来得及逃跑。

“又是不想。”

组合当代言，你觉得除了停产、终止新品发布还有什么能避免我们被舆论定义为抄袭的好办法吗？”

乔伯翎眉宇间已见舒缓，不再挤一个深刻的“川”字。他指尖及文件夹封面，但没着急翻开，仅仅了，目光斜挑，看向周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