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那温和低沉嗓音，此时稍有凝滞，却并不回答，只笑：“风启洛，你能摆脱星衍法则，闯神国，可见是气运加的有福之人。我这里有一枚无常丹，无论服用者品级种类，皆可助其修行，如今便赐予你……”

那人：“此界乃三千神国之中一国，名为无妄国。我同师弟皆为大国师弟，我名为碧落，师弟唤黄泉。”

碧落却只抬手轻黄泉发，却仍是看向掌中魂光，又略略矮，将手掌移动至那千丈梁脚，不待风启洛发问，又开：“你所在的星衍大陆，就在此。”

却是个盆景残骸，陶瓦底座之中，有假山湖泊，苔藓小树，如今却碎裂成渣，黄泥红瓦混杂一。

此时风启洛前景一阵乱晃，却是黄泉抱住碧落手臂，不满：“师兄！无常丹每百年方能领取一枚，你怎能轻易送人？”

风启洛张，只觉嗓音涩，却仍是挣扎声，询问：“此界为何界，你到底是什么人？”

黄泉嗔：“碧落，你何必同那小小蝼蚁讲这许多？”

正是先前那低沉嗓音。

伸手，便将他轻轻托在掌中，抬与其对视。

那环绕星衍大陆，众人不可通行，不可摧的神止山，却原来只是这盆景底座。

黄泉冷嗤：“你等不遵法则，竟敢偷袭本座，如今我偏不告诉你。”

他又颤声问：“我等……亿万星衍之人，皆是……这堆泥土之中的蝼蚁？”

殊不知他此刻落在那人中，不过是一团微弱魂光，哪里还有半分人形。

风启洛眉一皱，便自沉脸，与他对视。

那人先是瞪大锐利双，细细打量，继而却勾起一抹笑容来，“想不到那六千盆景中，竟还有生灵存活。”

黄泉亦是跟随过来，倚在那低沉嗓音的男肩，懒洋洋看向掌中魂光，“只怕是偷袭之时，被我卷此界……”

风启洛乍然知晓这等真相，一时之间竟是难以理解，只顾望那盆景残骸，虽已面目全非，却是他生于斯、长于斯之地，熟悉之，玄妙联接，叫人无法忽视。只是无论他如何张开神识，细细查探，那盆景残骸之中，却再无半丝生机。

风启洛不明所以，随他目光所示，转往看去。碧落手掌方，梁脚，白玉地砖之上，有小小一堆碎片。

“我同黄泉所习，皆为宇宙轮回大，故而修炼之时，便以创生世界为重中之重。怎奈师弟顽，竟以我二人为原形，在这六千世界中创造生灵……怎奈现我等法则之力太过微弱，又被他篡改得七零八落，竟无一个世界得以存活……故而只得全毁。”

风启洛不由勾起一抹冷淡笑容。

那盆景在偌大殿之中，不过微不足一，碎成上百细渣，却也未能铺满半块地砖。若是如此，星衍之上亿万百姓，却又是何等渺小的存在。

那酷似风雷之人却是又无奈、又溺地一笑。这二人并肩站立，活脱脱又是一对风雷和风启洛，却叫风启洛心中升起反，为今之计，却只有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