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自顾自地在雪地里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脸看着他，问：“乌鸦，你知不知我为什么给你蛊？”

此夜虽然无星光，然而漫天遍野皆是白雪，两人视力极好，循着那浅浅的脚印，追踪了几条街。只见那矮胖婆歪歪扭扭地走路，时而咳嗽几声，时而拍拍肩膀上的雪片，走到一极普通的民房，推门而，又反手阖上。

李越忽然抓起一个雪球朝他扔过去，喊：“打雪仗啦。”

乌鸦屏住呼，半不敢动弹，半晌那人似无所获，径自回屋里去了。乌鸦和李越对视一，轻轻地墙，疾步走了数百米，这才大地气，又说：“这贼忒可恶了。看来他就是那采花贼，却装作大夫给那些女人看病，真是好心机。”

乌鸦：“我解你上的毒，也是为了我自己。等咱们二人上的蛊毒解了，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

他说话向来客客气气的，李越虽然跟他不同，却又很喜他这个脾气，遂笑着说：“我连累你到这个地步，本来就很抱歉了。你的吩咐，我不敢不从。”

这人站定之后，随即蹲在地上，像是在寻找什么。

李越转过，微一拱手：“还要多谢乌鸦先生的妙医术。”

乌鸦心中微喜，说：“你说的很对。”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风雪更大，片片雪花洒在他们的脸上上。乌鸦双手揣袋里，见李越只穿一件灰布长衫，衣襟微开，鞋带松散，在雪地里蹦蹦，也不晓得寒冷。乌鸦笑了一，开：“我看你的大好了。”

乌鸦一愣，有茫然：“因为我恰好路过了你的中军帐。”

乌鸦心想，这家伙心好的时候，倒也乖得很。遂又开：“等你回西域后，不要跟你大哥为敌了好吗？”他见李越呆呆的不说话，忙补充说：“他现在已经了国王，你回去跟他打仗，闹得生灵涂炭，又是何苦呢。再说，你兄弟二人都是聪慧俊秀的人，若是能联手理楼兰，定能使楼兰成为西域第一国。”

乌鸦和李越对视一，又翻跃至墙，只见院简陋，半旧的窗烛光，似是个极普通的老妪院落。那婆回屋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又蹒跚着来，一手提着桶，想来是要烧。

乌鸦被他打断了话，心想这人终不脱孩气，连忙走了几步，待要继续说，那李越噗噗扔过来几个雪球，打在他的脸上脖上。乌鸦一怔，意识到李越举止带着怒气，他虽然有些狐疑，但也只好止住了话，随手抓起地上的雪，握成团朝李越扔过去，三两就把李越打得举手投降了。

李越见这婆并无半异状，不禁很不耐烦，扯了扯乌鸦的衣袖，促他快走。乌鸦低想了想，只见那青石铺垫的院落上落了一层薄雪，甚是光。他随手捡了一个瓦片，轻飘飘地掷去。

李越气哼哼地拍掉上的雪团，开：“我跟不跟他为敌，要等你我上的蛊虫去掉再说，不然我拖着你这个大油瓶，纵然想害李苏，也不能够啊。”

只见那婆脚底忽然一，猝然前倾，这一就要摔个狗□□了，却不料她单手支地，凌空翻了个筋斗，平平稳稳的站定，这一她也不弯腰，也不瘸，形笔直，肩膀宽厚，俨然是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