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尔提醒他：“如果在这里你什么都没有，在深渊也一样。”

视野模糊、空间交错，一阵眩晕之后，他们已经再次踏在深渊的焦土之上。

恶揽着丹瑟利尔的肩，走法阵中心，再次将酒杯递向他：“导师，你愿意和我回深渊吗？”

恶愣住了一，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丹瑟利尔没给他追问的机会，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在深渊我起码还能回忆起熟悉的生活方式。不是好还是坏，对我来说，那更像是活着。”

丹瑟抬看着他：“因为我不知自己会不会后悔。到深渊之后，如果我后悔了，作为人类想去死还比较容易；如果没有后悔，那我就去喝那个药剂，变成与恶一样的东西。”

大概这时候洛山达已经醒了，协会的人也正与他取得联系，公寓里需要门上班的普通人们也许会抢先发现有一间屋大门敞开，里面倒着一个穿着怪异的男人……

他们再一次接吻，恶将一分灼的力量人类里，让其暂时适应深渊的空气。嘴唇分开时，阿什尔在导师耳边抱怨：“希望你早愿意喝那个药，不然隔一段时间我就得吻你一次。”

“对了，你的那些书本笔记……这次你不想带着了？”

“在深渊至少有你。”

阿什尔托着丹瑟的后颈，他掌心曾被导师留一枚符文，而丹瑟的发也有他留的符文，现在它们正紧贴在一起。

丹瑟利尔偏开目光，看着窗外。现在是早上八多，街刚刚走凌晨的寂静，已经越来越闹。

阿什尔刚想说什么，丹瑟抢先开：“我愿意。但现在我不想喝这个。”

“你是问我‘为什么不想喝’，还是‘为什么愿意和你走’？”

丹瑟抱臂看着他，没有接酒杯。“解释了半天，你想问什么，直接说。”

”阿什尔去拿了一支红酒杯，像斟酒一样倒半杯药剂，“这药不像当初你的固封的法术那么厉害，它的效果不是永久的，你得每隔一段日服用一次，时间长了，才能慢慢达到永久效果。”

阿什尔心想，到那时就由不得你了，就算灌也会把药给你灌去。不过他没有说来，只是将半杯药剂倒回瓶收好，然后念动咒语，让法阵里的文字开始闪烁红光。

丹瑟摇，推开了酒杯。

“都是。”

“为什么？”

深渊的气息拂来，阿什尔现在问这些其实也已经晚了。丹瑟摇摇：“反正我再也用不到了，就让它们留在这里吧，卡尔、洛山达那些人会发现它们、想办法收藏它们，它们不会再被遗失了。也许某一天，会有其他人对亵渎术士的法术兴趣，会翻开我的笔记……但那也和我没关系了。”

“我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丹瑟说，“从九年……不，将近十年前，我就本不属于这世界。只不过那时我仍然需要它，所以只能姑且仍将其视作故乡。现在，我只是活着，些聊胜于无的事，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无论是人间或深渊，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明明你自己也觉得这样有趣，”再次踏足深渊，丹瑟利尔毫不惊异，几乎觉得有些怀念，“不然，你早就行让我喝去了。

“很好，我喜这个回答，”阿什尔又问，“那么，为什么你不想喝这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