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不承认世间有法者存在，也有的人将一切邪恶与悲哀都归咎于法。

丹瑟利尔和罗瑞一起站在他面前，站在他后，站在他的灵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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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一切是在某个遥远过去的晨曦中开始的。那时他很疲惫，一夜未眠，就像现在一样。

他对外送员说：“抱歉，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公寓楼路灯旁总有个人盯着这边，你离开时，能帮我看看他是什么人吗？次我还会叫外卖，我可以多付钱……”

面对他的愤怒时，那个恶像温顺的草动般低着，目光中满是恳求与殷切……罗瑞靠近车窗，清晨阳光斜斜照来，有晃，他看不清金属牌与黑羽的细节，却能看清这九年间的记忆。

当时的跟踪者就是阿什尔，只不过那时他想不起来这是谁，担惊受怕了很久。

我究竟算是谁？他不太确定。但他记得自己的所有过去，记得自己如何变成这样的。

那些不应该是他的记忆。不应该是丹瑟利尔的，应该是罗瑞的。它们属于那个病弱气的年轻人，而不应属于面目年轻而心灵苍老的施法者。

他甚至记得自己喜哪种披萨馅料的味，还有某次和快餐外送员的对话：

死者不是本地人，是从南旅行而来的苦修士，他在这村才渡过第二个夜晚就遭遇厄祸。人们说这并不是偶然，在此前已经有过多次牲畜被放血的恐怖事件，有的牲畜还活着，有的已经死了，死状和此人一模一样。

他受过，他仍记得。他能回想起莫名遭遇怪的恐惧，公寓不远CD店灯光，女店主的速溶咖啡，耳朵与嘴唇上布满钉饰的店员，寂静街深的刮声，以及带给他无数噩梦的、藏在阴影穿着黑长风衣的男人。

属于阿什尔的黑羽和金属牌仍然在袋里，他在房车里将金属牌扔在地上，也许是阿什尔把它又了回来。

不只是牲，有人说自己曾经在夜晚遭遇怪，之后虚弱昏迷了很久，醒来

而那恰恰又正是他的记忆。

时间要回到导师和学徒的过去了……

可是不对。这不是他的记忆，这是罗瑞・丹西的。

他喜咖甜酒，喜快餐店的香草冰淇淋，钢铁成的升降梯为人们节省不少力，“电”不再是某种法，而是作为常见知识被应用到每个角落……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些。

罗瑞・丹西，证件上的名字“罗里森・阿什尔・丹西”。他的假名字中，把阿什尔的世俗名当中间名，这大概是阿什尔的主意，但后来他却真的以为自己叫这个。

受害者被放全血而死，村里的人争吵不休：果农认为是恶降临，或者传说中血的怪现了；铁匠家的年轻人们则觉得应该通知城市里的郡长，这样他们就会派人彻底调查寻找凶手。还有些人不敢妄断言，作为虔诚的信仰者，她们只是终日祈祷不停。

薄暮篇结束，一章（10）开始是极夜篇~

-极夜篇-

不过，九年之间发生的也不全是坏事。

他回忆着初次遇见阿什尔的时候。

而对方回答：“什么？不，我可不想惹麻烦。如果那是可疑的人，你应该报警。别让我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