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张照片霍年能看里面的景象充斥着的火药味。
就是自己这样一个毫无瓜葛的人,看着这些人的表也觉得分外不舒服,何况长期与他们共一室的张丰呢?
“这是我的屋,”张丰一张一张给霍年指过来,“这是厨房,洗手间,这是我爸妈的房间。”
霍年看不到张丰的面容,不知当时他是什么表
霍年一页一页地翻看,空无一人的屋逐渐有了人影,有时候是一个人,两个人,有时候是好多人,他们坐在拥挤的客厅里谈笑风生,时而与张丰对视,看来的目光大多透着轻视和怒其不争。
与床相对的书桌上也撂着一堆书本,还有几本词典,一盏简约的台灯,一台笔记本电脑,看起来像是这个屋里最昂贵的东西。
家庭对人的影响很大,大到可以左右一个孩的三观建立、格养成。
茶几、贴着对联和十字绣的墙,电视墙青山绿蝴蝶翩翩,电视柜上还摆着一只古旧的花瓶。
霍年翻看着照片,一开始张丰还给他介绍这是谁,那是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在什么,可越到后面,他就越是沉默了。
桌的另一边坐着几个男女,看样应该都是张丰的长辈,他们有的似苦婆心在劝,有的带着几分好笑的面孔,似乎在看一场好戏。
“我们家没上网,”张丰,“我都是写完之后再去网吧上传,不过这都是我……上学时期的事了,毕业以后我就搬去住了。”
哪怕是笑着,都笑得格外虚假意,有与张丰年纪差不多的人,霍年猜测是亲戚家的孩吧,大多透着一种在上的优越表。
蓝的窗帘,放在门后已经沾满了灰的自行车,墙上贴着许多卡通动漫的海报,已经泛了黄,翘了角边,床角落的墙上用铅笔图画着幼年张丰的一些幼稚话语。
老旧的屉,床柜和衣柜,衣柜旁边挤着一只不大的书柜,却满满地撂着一堆书籍,因为放不了,书柜旁边的地板上还堆放着一些,大概因为时间太久了,书柜的板被压得已经变了形,书本也早已泛黄变得陈旧。
难为张丰在不断否定他的家庭中,还能突破自我,不甘心地与人争,与天争,可即便是他总有一天能爬上峰,只要心中始终带着这份深固的“自卑”,深固的不信任和愤怒,那么他永远也轻松不了。
霍年好奇地看着,这就是媳妇儿从小长大的地方,充满着媳妇儿的味和回忆。
张丰的房间不大,窗也很小,焊着早年家家都有的铁栏杆,像个囚笼一样围困住这个少年的小半生。
因为他一直都活在别人中,他从未过自己。
霍年皱起眉,他看了那些人的表一会儿,觉得心里说不的淤堵。
这一刻霍年才切会到了张丰所说的“自卑”从何而来。
一个中年男人,手里端着碗,举着筷似乎都要戳到张丰珠上了,放大的那张脸愤怒狰狞,似乎在怒骂着什么;旁边坐着的女人与张丰有几分相像,她的表冷漠,似乎前发生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自顾自吃自己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