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未完的债呢？

为什么不在意？

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在此刻竟显得尤为冰冷，萧皇后握着姬容的手紧了些：“容儿，辉白那么着紧你，你若真有什么事……”

“为什么？”萧皇后凝视着姬容，“你知不知，昨天辉白听见你昏迷的消息，几乎是疯了的从里往外冲；而那开守在你边的炎国皇，也不顾会不会被抓，推了门就厉声找人；还有几乎面就等于找死的姬振羽，也在匆匆的往回赶。他们都想着要救你，而你……”

如果只是中毒，如果只是受伤，或者如果只是诅咒只是蛊虫，那不论怎么样，他都要斗上一斗，争上一争。可是――

一夜又一夜，一次又一次。

哪怕只是稍微模糊一些。

然而……

只是久居深，萧皇后早已喜怒不行于，在姬容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便再次笑意：“是啊，梅都开了……容儿可要去院中坐一坐？那几

大多数时候，姬容是在不能动的深渊中挣扎着看至天明；而偶尔，姬容也会惊醒，然后是满的冰冷黏腻。

但及至看见了，萧皇后的笑意却微微僵住――窗外枝上的，并非绽放的冬梅，而只是落雪。

萧皇后的声音终于微微变了调。她不怕姬容上有什么因果有什么诅咒或者有什么疑难杂症，她只怕姬容自己不想继续走去――若自己都不想活了，那又怎么能再活去呢？

然而……如果，如果他真的还得不够，真的还欠着，那么，他便全数还了罢。

：“生死由命，母后。”

若要再往说，那委实太过伤了，姬容也就没有接话，偏过，他恰巧看见屋外的树枝上绽了雪白，不由笑：“我几日没有去，原来梅花开了？”

姬容听着，片刻才颔了首：“好。”

姬容缄默，神里终于有了些许眷恋不舍：“辉白……辉白看似尘，其实尤为执拗，母后，日后就烦你多同他说说了。”

一如当初没有一个服侍姬容的人能理解他为什么每日早晨都会独自呆一会，现在，也没有人能理解，当姬容看见那酷似前世的毒和伤时，他是多么的惊惶和无措。

姬容还记得，自己在重生之后的差不多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是每夜的乱梦，只反反复复的现一个景――肆的火焰，残损的断，哀嚎的百姓……

他曾经以为，噩梦终究能够褪去。

仅仅只是两年多的功夫，前世仿佛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可是那些存在于他记忆中的境，却没有哪一时能变得稍微模糊一些。

哪怕用命。

久久等不到姬容回答，萧皇后的心一径的往沉。但面上，她却还是了笑颜：“容儿，大祭司前两日就已经开始寻找治疗你的办法了，总是……总是会有办法的。”

姬容的面有些苍白，不是因为上的疼痛和莫名的虚弱，只是因为回想起了前世那冲天的火光和淋漓的鲜血。

这是只属于姬容一个人的噩梦，是永远无法逃避的谴责――由来自比良心更深的灵魂发。

萧皇后半天没有说话：“若不是因为你……你他真的愿意同我说？”

也不想再这么说着不好的话，萧皇后便淡笑，顺着姬容的神看过去。

可是……如果只是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