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看着，不由皱起眉：“浴池那里应该放了，你过去泡泡。”

姬容不是没有看见。可沉默一会，他只是淡淡开：“好了，起来罢。”

慕容非深一气：“小人可以为殿任何事。”

姬容并不言语。

这话自然是贴了――慕容非虽然功力不俗，但到底是在大冷天里跪着这么久，还能条理清晰的和姬容说这么许多话，已是极为不易了；若真要站起来还是旁的什么，只怕本支持不住。

看着姬容平淡的神，慕容非心一沉，却未放弃。

而现在……

的那一瞬，慕容非便已经彻底冷静来――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冷静――现在之所以颤抖，不过是因为寒冷。不如何，他到底是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雪地里跪了好些时辰。

姬容有了些微的失神。片刻，他再一次把视线移到了慕容非上。

“任何事，”慕容非目光灼灼的看向姬容，再轻声重复一遍，“殿若还有犹疑，不妨找些旁的法控制小人，小人必不怨尤。”

现在，姬容知自己有些动摇了――其实这不应当，不是么？

“小人必不怨尤。”慕容非说罢，复又恭顺的低，长发顺势，一小节脖颈，显些许脆弱来――直至此时，慕容非还在计算。

慕容非的唇角轻轻动一，随即，他更伏低了：“请殿责罚。”

最要紧的事解决了，慕容非也就没力多想其他，只低低的谢了姬容的恩，便站起来，稍嫌僵的退书房。

听到这里，姬容倒是有些意外：“这样值得？”

从姬容坐着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看见慕容非微微颤动的背脊――像一把张紧了的弓。

慕容非离开后，姬容本来打算休息，但环顾四周，不知怎么的，姬容突然没了睡意。而既然没了睡意，姬容倒也不勉自己睡，而是动手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了一叠时间堆

“本王确实应该责罚你。”姬容冷冷，“妄图刺杀皇……那时候，但凡再有一个人，慕容公，便是本王要保，也保你不。”

“殿！”心里突然生了烈的不安，慕容非走然抬起来！

姬容没有再开，以目示意对方继续往说。

慕容非没有回答。

不如何，慕容非想要杀他，就算并未真正动手，于私于大义，也是不能再留在边了。何况，他也只是有些喜他――

……他到底，有些喜他。

姬容突然有些烦躁。在见慕容非之前，他本是打定注意，只听慕容非最后一席话――他对他的容忍，已经足够多了。

慕容非跪着，敛，脸苍白并微微颤抖着，显得分外娴静温顺。

姬容注意到了这一。他微微皱起眉：“慕容公，本王以为你已经有足够的年纪了――有足够的年纪明白事理，以及，克制自己。”

“还请殿再容小人说上两句。”慕容非。

期待许久的话倏忽听见，慕容非一直悬着的心猛然间松落来，一时竟连都跟着晃了一晃。

只是……一个会因为喜，而想要杀人的人，又怎么会娴静并且温顺呢？姬容微微眯了，而后开：“慕容――”

姬容微微一顿，而后：“慕容公还有什么事没说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