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非心中一时复杂――姬容对他确实算得上仁至义尽了,纵然知自己有杀他的心思,也到底没有要他命的意思。只是……
只是,这么被撵走,与被要了命也没差多少了。慕容非暗自叹息,心中越恨自己那时的意识。
不什么?那侍从还在琢磨着,便听姬容继续:
但,不知怎么的,他确实有些说不话来……或者是因为姬容在真正的把他当人看,所以不知何时开始,也就渐渐在意了这些无甚用的东西。
慕容非被带了来。
姬容并未动容,只冷淡开:“本王也不知,本王哪里对不住你了,好让你有杀了本王的心。”
没有想到姬容竟然冒了这么一句,侍从不由一怔,但很快便回过了神:“是,慕容公还跪着。”
姬容正坐在书桌之后,神和往常一样,显得淡淡的。
慕容非轻轻打了一个颤――因突然从寒冷中走,到了温的地方。接着,他没有看姬容,而是敛了,再次跪倒在地。
不过姬容这一句听上去冷淡万分,实则藏着些分的话确实让慕容非接来的话容易了些。深一气,他压变得有些急促的心,又了涩的唇角,这才开:“殿……”
责骂,打罚,不论怎么样都比沉默好。慕容非在心中悄悄松了一气,他低声重复一遍,终于对自己今夜的计划生些信心来:“那时候,我想杀了你,殿……意识的,我不知为了什么。”
慕容非突然说不了。有些话,他并不是没有说过――那么多年里,为了生存,为了掌握能够生存的武艺,再卑再低贱的事他都过,更遑论几句话了。
姬容看了带慕容非来的侍从一。
慕容非在心中苦笑一声。
“你想说什么?”已经没有心思再磨蹭了,姬容率先开。
慕容非当然不会以为姬容的‘自去吧’是让自己去的意思――那句话,是撵自己的意思!
“不。”姬容开。
姬容望了一旁边的沙漏:“若有事,你便尽早说了;若没事,你就自去吧。”
房骤然寂静,慕容非清楚的看见姬容放于桌面上的手握了起来。
的脚步不由一缓:“他还跪在外面?”
姬容的手渐渐松了,他开,只是声音更冷了些:“然后?”
慕容非面更苦:“殿……”
窥着姬容的脸,侍从小心:“小人见落了雪,也曾去劝过,说是殿您正理事,让他明天再来。但慕容公只不回话……殿,要不要让小人再去劝劝?”
“让他来吧。”
听着姬容的气,知这已经是自己最后一个机会了,慕容非一气,而后抬起,石破惊天:“那时候,我应该是想杀你的。”
二更……五个时辰了吧?姬容这么想着,没有说什么。
侍从心领神会,当即退了去,并仔细合上了门。
跪得久了,穿得又不多,慕容非不止走路有些摇晃,连唇都泛着些苍白。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声,很清晰。慕容非了涩冰冷的唇角,却并没有低去,而是就这么直视姬容。
慕容非说得有些困难,也没有在一一个‘小人’称呼自己了。
看着姬容面上已经有了淡淡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