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始,亦没有终。
一个小时,或是一天。
大约在时间的丛林中绕来绕去,他们所度过的或是一天,或是一月,其实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
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陶丘的话越来越少。
现在,顾言在他边。他心里矛盾重重。既为顾言将要面临的一切到难过,但心里的最深却又一些让他觉得负罪般的喜悦。
而且,他并不认为,有光亮有多大的用。
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但两人似乎穿过了一个连一个的。中间有几次,陶丘燃着了火折,四的景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就可以理解陶丘所说的,他们在这里会无穷无尽地游,却不会消亡。
又或是一个月。
顾言依然没有停来的打算。只要有一气,他不想放弃。他要把陶丘从这里带去。他要与陶丘过最平常人,最幸福的那种生活。
顾言拉起了陶丘,开始了长途跋涉的行程。纵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但他依然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虽然顾言不死心,但陶丘知,在这个时间的迷里,他们不可能逃离去。
顾言把他拥了怀里。刚才那一瞬间,他以为陶丘的记忆现了问题。比起两人永远的囚禁,陶丘的遗忘,更让顾言无法忍受。
因为没有时间,两人只是走。走累了,歇一会儿,接着再走。似乎其实走了只一会儿,似乎其实已走了有些时间。
他要向陶丘告白,跪在他的面前,向他宣誓自己的忠诚,让他把放心把他交给自己。
无穷无尽的黑暗中,亦无始无终。
他摸着岩石走了一会儿,心便沉到了地底。他对生死一向看淡,却无法一个人面对这无始无终的时间,然后在这无始无终中,一个人孤独地迷失。
他直到现
但不论是走,是停,陶丘都紧握着他的手,像是怕两人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走散,然后各自在无生无死中徘徊。
而陶丘只是合着他,紧随在他后。陶丘没有再燃火折。就那么一工,他要省着用。
顾言亮了火折。一星火光亮了无边黑暗的一个边角。
望保持一会儿吧。陶丘默默地想。
但陶丘依然会觉得寒冷,而顾言上却辐大量的量。陶丘一直紧紧地抓着顾言的手。他并不怕冷,却怕两人在这时间丛林中迷失,失去彼此。
无穷无尽的,如蛛丝网般,无尽深,无习黑的。
飘忽的火光,在深黑中颤动得如同一个心。
他握着陶丘的手,就地坐在地上,小作休息。他有些庆幸在这个时间虫里,他并没有饥饿的觉。
陶丘侧着脸看着顾言,他微微地锁着眉,像在努力地辩认什么,又像在努力地记忆起什么。
大大小小的岩石,些微的嘀嗒声。但真的想要确认一番,却又不知源到底在哪儿。
但他并没有多言。只是紧紧地跟在他的边。
“陶丘。”顾言的心猛地一揪,轻轻地唤了一声。
对顾言而言的灭之灾,而对他自己,却像是拯救。
“顾言。”陶丘回应了一句。
直到他忽然发现很长时间,没有听到陶丘的声音。
他先顾言一步到了这里。黑魆魆的,一个连着一个。没有始,没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