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经常一起吃饭,驻扎山里的学校除了青菜新鲜,其他一概是清汤寡,肉包里唯一有肉味的是虾。两人开始趁周末门囤积,过了门禁时间一起翻墙,一起摔在草丛里接吻。
原来距离已经这么近了,原来距离已经这么远了。
安随云跑回宿舍,又想起了一知名的戏,末尾女主人公说:“世钧,我们回
安随云难得地放弃了剔净虾的举动,丢了筷,推开了任礼兴致递来的微信页面:“你什么意思。”
任礼要泡图书馆复习,安随云更乐意把时间花在宿舍多看几电影,他看电影时的笔记比上课记得认真许多,故此每到大考只能借任礼的复印。
灯响起,他知自己已经这么了。
中午安随云照惯例去图书馆找任礼,却发现他对面已经坐了个姑娘,两人相视一笑,任礼的表和去年要亲他时是一样的,惬意地游在灯影里。
安随云上大学的两年,写的诗比写的论文还多,而其中大分都献给了不解风的任礼。
无论如何他们也没能想到日后。
“就是刚才跟我一起上来的那个,她长得不错,人也温和,给你看她的便当,这些事果然还是得女孩来――”
“你比我会写诗。”安随云笑弯了腰,但这分明不是多有趣的事。
“为赋新词说愁。”任礼在堂愁眉苦脸地啃着包:“我也学你――”他指着挂满堂的名人画轴念:“老、孔、孟,一起向厨师丢臭包。”
得过且过的日里他们也谈过,一开始讳莫如深,很快四只手指节相缠,接来趁着深夜躲在遮光帘里摇床也顺理成章,只是要躲着室友。
03
这句话让安随云掉就走,奇怪的是他边单手拎着装了单反的包边飞奔楼,脑里却不是自怨自艾,而是神奇地想起了一段故事来,贾宝玉说林黛玉何曾劝过他钻研经济学问,若林说过一句,大家不见便罢。
04
后来他就不用再洗床单了,他们会偷溜去在附近包个小宾馆。大二期末时他们在那里交了最后一笔过夜费,安随云还调侃以后可能要办个年卡,任礼唔嗯了一声没说话。
他一边搓着泡泡一边赤膊在房傻乐,猥亵的,同时也是天真的。
此后很多天都是这样,安随云默默地把自己裹在被窝里一接一地看恐怖片,在微信里却给任礼推荐许多小清新。
还给任礼笔记本时他在里面夹了一片枫叶,写了一行字:“我在秋天里写满了你读不懂的句,你拿走了秋天里我最喜的叶。”
知己总是难觅。
他们仍然一起吃饭,说不上哪天,任礼忽然清了清嗓开,我觉得陈晓晓不错。安随云正在挑包里的虾,他有迫症,要菜包就一菜到底,四不像的虾放来也是滥竽充数:“哪个陈晓晓?每天和你坐一起的那个?”
中文系的人如果不是师范院校,就业路线实在是能分散一个沙盘游戏,安随云曾认真地想过当一个穷诗人,永远活在秋天,但他绘声绘描述时任礼只发给他一串,然后让他去睡觉。
第一次之后安随云着腰替任礼洗床单,觉就像愣青捡到了暗恋的女神的衣服,尽床单上的血是他自己的。
任礼的微笑停顿了片刻,随后变得诚恳又温柔。他郑重地放了手机握住安随云的手:“小安,你不能一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