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为何狠狠松了气,随机又为自己的反应心生诧异。他是哪边的人有什么区别?横竖都是你死我活。
过,故意恶心他:“那你为什么还要骗人家去杀鹰族首领?”
这算哪门试探?我心不在焉地打着字,将嘴里咀嚼的咽去:“因为别无路嘛。”
他这次花了些时间,发来了长一的句:“你对我说起十年前的那场屠杀时,描述得特别详细,不像是听途说。当时你其实在现场,对不对?”
【三十】
我的母亲看完视频,当场就疯了。她被诊断为神失常,在短暂的余生中再也未曾恢复理智。
我的心凉了一截:“你该不会是人类那边的人吧?”
“为什么?”我好笑地反问,“你是认真的?”
我闭了闭。
伤痊愈了大半,我便申请继续执行任务。没想到遭到了组织的驳回:“名单上的目标已经不剩
文森特仍旧不答。
“我不在啊。我说了,屠杀没有幸存者,我只是看过视频。”
说来讽刺,在她燃烧着复仇火种的中,我仿佛看见了自己的镜像。我作为刽手创造了又一个自己。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数千个失眠的夜里的循环播放,我甚至可以在脑海中一帧一帧地重现视频里的画面。那晴朗无云的天空,以及阳光尚未断气、绝望地搐着的兽族。
等了片刻没有回答,我索破了:“你想借它之力除掉所有比赛对手吗?别忘了那是人类倾尽全力打造的武,一个控制不好就会将兽族全灭――还是说,这才是你的原本目的?”
“我必须赢得这场比赛,为了得到消灭更多人类的权力。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复仇之战的发起人。”
但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如果他仅仅是比赛对手,我不需要恨他。而如果他为人类效力……
“看过我父亲在现场录制的遗言视频。”
文森特老老实实地回:“我需要他手上的一个东西。”
我来不及安葬她,在被人类追捕上门之前连夜逃走,逃到了兽族聚集区。当晚我就加了豹族杀手组织,从此开始了经年累月的训练。
“……”
“当然不是。”他终于说话了。
因为中毒,他只说了两句话就无法再发声音,却始终固执地盯着镜,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直到瞳孔渐渐放大。死不瞑目。
我将手机抛到一边,再也没看他的回复。
“别跟我扯多数少数的那套借。”我嗤之以鼻,“如果你是想在这关削弱我的斗志,我劝你不用白费力气。”
尽如此,那一刹那我心中却闪现了某个小女孩的面容,如同不祥的凶兆。
他苍白无力地反驳:“其实人类也分各种……”
“GX-9804d吗?”我问。
文森特恰在这时问:“阿申,你为什么会成为杀手呢?”
当时我只觉得他想借机除掉我,事后一想,恐怕没那么简单。
“可是……”
“那一年他自己先去了兽族聚集区,准备等安定来后再把我们接过去。事发时他知自己难逃一死,于是录了一段遗言,发给了我母亲。”
她最终趁我不注意冲去了市政大厅,在混战中被乱枪打死。
还有破风箱般苟延残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