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刻痕清晰,勾勒一名神庄严、前额佩玉、长发翩然的老者,侧坐在一条黄龙背上。那黄龙铜齿铁须,角峥嵘,斜斜往左上方的云层飞升而去。铁铸般的龙角系着几绳,长长垂在老者脚,拖曳着几个同样穿着上古服饰的男男女女,在云纹间若隐若现,个个斜飞,神紧张。
自然是谢瑢,他紧抓住陆升手臂,嗓音中尽是气急败坏:“让你留在房中不要动,怎么偏偏不听?”
一时燃烧声哔哔啵啵响起,火光闪闪,照亮了二人所在之,却是一圆形的石室,直径二十余步,虽然并不宽敞,却必定比一株垂柳所占之地要广阔得多。
故而得闻黄帝二字,陆升便神一凛,颤声问:“莫非同黄帝陵有什么关系?”
一面查看,一面为陆升解释:“黄帝虽得飞升,以肉成圣。但他为神州之主,曾征战四方蛮夷猛兽,自然知晓中原不易,是以不惜耗损自,为后世留一条自救之……就藏在黄帝陵中。”
陆升急着追上前去,收势不及,径直撞一人怀里。
时人事死如事生,常在墓中陪葬升天图,以求死后飞升极乐,或曰引魂升天图,或曰导引升天图,惯常画的都是死者为主角。
谢瑢横他一,又转继续查看画,一轮红日中刻着三足鸦,或是蟠龙环绕的天台之上,有深衣冠之人,仆从环绕、鸾鸟引路、仙人接引。
陆升以拳击掌,喜:“果然同黄帝陵有关!”随即又蹙眉问:“不对,若黄帝乘龙升天而去,那黄帝陵又从何而来?”
,谢瑢那着朱紫的形竟紧跟着黑影闯门中,陆升也仅仅慢了半步,一闯,那大门几乎紧贴他脚后跟消失,长方形眨失去踪影。
竟全数都是各升天图的画面。
陆升问:“阿瑢,这是什么?”
他二人应当置在垂柳的树,陆升走了几步,伸手试探,却摸到了光冰冷的石,其上雕纹起伏,似是留有石刻画。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言语,又过了十余息功夫,谢瑢才将他两臂松开,轻笑:“你这傻,若是我独自被困在此,你岂非就得自由了。”
谢瑢仍是容颜冷静,抚了抚那画,才:“上古相传,黄帝寿一百一十八岁时,铸成了这世上第一鼎,鼎成时,金龙现,吐人言,称颂功德,并接引黄帝升天。那鼎便留在了人间,名为神州鼎,是九祝之中,排名第一的神。”
陆升不假思索就追了上来,如今被谢瑢一问,神智中尚且空白无措,意识就答:“我……我怕你有危险。”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神,才叫陆升不至于尴尬透,却仍是又悔又恨,恼怒自己一时冲动,痛失良机,索自暴自弃叹息:“罢了,去再说。”
谢瑢左手上方悬停着一只小巧火鹤,往四打量一圈,随即走到一副石刻画前停了来。
老者肃穆、从者慌乱,个个都刻画得栩栩如生,线条深固石,边缘清晰,竟看不半岁月风蚀。
谢瑢:“这是黄帝乘龙升天图。”
陆升恍然:“原来如此,所以杂胡肆,如今自救不及,就要求助先祖了……阿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