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瑢莞尔，抬手轻轻捻了捻他垂在肩的发梢，“你若留来，今夜有要事，我自然不你。你若是走了，待此间事了，我那箱宝贝可就派得上用场了。”

第95章金屋错（七）

更兼之四周静谧无声，时有寒鸦鸣叫，更显得凄凉如山野古墓。

谢瑢立在前殿廊，只望着那垂柳枝条在风中轻摇，又：“既然如此，今夜我同抱阳就留，还请范令着人寻一个可安置之所。”

陆升冷着脸扫

范令许是因为惧怕，连声音都放得极低，轻声：“自熙亲王去后，弘昭便无人居住，前几年尚时时有人修缮，后来中经费吃紧，削减之，就将这一项也去掉了。那之后少有人来，也不曾发现有异常。直至七个月前，有人来报，不知何时，殿前这株奄奄一息的垂柳突然间变成了这般模样……”

谢瑢不知从何订了一箱奇技淫巧的玩，羊圈、角先生、镂空的铃铛、雕花的细针……端的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陆升见范令走远了，立时皱眉：“凭什么叫我也留来，我不留。怪力乱神，我不想碰，只愿……敬而远之。”

范令指着前殿最东侧一间房，说：“一时之间，只得将这间屋备妥，将一应细俱换成新，其余……只得委屈侯爷、陆功曹了……。”

谢瑢略颔首，范令这才告辞离去，安排人筹备侧屋。

穿过荒凉前殿，却见正殿前的庭院中，ｃńｃń种着一株足有三四人合围的大垂柳，树弯曲如老翁，深秋柳叶落尽，万千褐枝条仿若妖异长发，丝丝缕缕垂落来，随风轻摇，不见闲逸，唯有诡谲。

陆升霎时耳通红，又气又恼，“你、你这……淫。！”

文太妃自然不能据实相报，至于如何自圆其说，那便交给文太妃设法。

范令：“后有人禀报，夜深人静时，树似有人走动，虽是朦胧黑影，却姿窈窕，娉婷多。曾有大胆者靠近，却看不真切了。此事唯有文太妃的蘼芜院中人知晓。”

范令笑：“侯爷放心，文太妃已禀过陛了。”

陆升才要开，谢瑢冷扫他，：“不妨事，不过临时坐一坐，等候深夜，不必大费周章。另外，我与抱阳今夜不离台城，原是中大忌，只怕要打打。”

谢瑢却目光如秋，柔和笑：“抱阳，你要留要走？若再迟疑去，台城门便落锁了。若是落锁之后你仍在犹豫不决，那箱宝贝也能派上用。”

一日谢瑢兴之所至，取了几件同陆升细细讲解其作用，能施予躯各，各有妙用，能享至乐却叫陆升只觉不堪目、有伤风化。

陆升才一宽心，却听谢瑢：“只是……”

陆升立瞪他：“又只是，哪来这许多只是？”

谢瑢侧看他，颔首：“你若要走，我也不留你。”

谢瑢的视线便落在了那株巨大垂柳上，眉微微蹙起，“垂柳寿命短暂，通常百余年就枯萎，等闲长不到二人合围。这一株莫非是成了？”

陆升骨悚然，抬手一摸腰间，又失望摸了个空，悬壶仍是留在府中了。

谢瑢又问：“其余有什么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