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人素来凶顽残暴、勇悍愚昧,一旦发狂便与凶兽无异,只知撕咬不懂退,陆升骤然发难,力克三名柔然战士,以至两死一伤,更将为首者震慑至败走,实属战果辉煌。然而这一逃走却无异纵虎归山,若是惊动了柔然大军,后果不堪设想。
陆升约莫能听懂杂种、窑几个零星词语,心知必然不是什么好话,索不去深究,只举刀鞘,当一声挡住启仑堪堪斩的大刀,另只手中的悬壶带起寒芒,一剑在他划血痕。
陆升接连偷袭两人,导致一死一重伤,如今连侥幸,他虽然临时抱佛脚通几句柔然语,但也不愿同启仑多费唇,反手一剑就往那大汉手腕撩去。
陆升略略吃惊,再一想只怕又是谢瑢的手笔,心中不免涩然,手上却毫不迟疑,一击即中后当即撤退,堪堪避开了启仑斩来的大刀。
启仑误杀友军,自然悲痛绝,愤怒狂吼,再度抡起大刀朝陆升砍了过来,“卑鄙无耻的羊牯!爷爷要剥了你的为兄弟们报仇!”
陆升追赶不及,又撑不住后背旧伤发作,冷汗已然浸透重重衣衫,他只得半跪草丛中,半晌,睁睁望着那一人一骑绝尘而去。
悬壶被重新锻打过,斩妖却邪时无往而不利,如今刺在人上却失之于涩钝,陆升毫不迟疑,手腕发力猛力刺,剑尖却突然间如有神助,穿透赫连弗穿的兽甲,将他刺了个对穿。
鼻端血腥滋味烈,尸首横陈侧,后背剧痛又宛如毒虫一般吞
启仑在族中以力大威猛著称,千夫难敌,如今却乍然遭遇敌,那长相文弱的中原南人非但行动快愈电光,一击袭来时剑刃带起凛冽风声,力竟也不逊他多少。更兼之手持神兵,武技超,一手便得他接连后退,启仑不禁暗暗心惊,却反倒激起了心中蛮,变招避开险些斩断手腕的锋刃,怒极反笑:“小杂种,看你一副弱不禁风的小段,手倒不错,待爷爷将你拿,卖窑里,必定客人要踏破门槛!”
陆升自离建邺至今,才最终在此时此地察到孤立无援的滋味。
那魁梧汉又一声狂吼,吐鲜血踉跄两步,却仍是生生撑住了,飞上,狂暴踢动腹,拼命逃窜。
更何况这些柔然人贸然潜,适才言谈之中几次提到柔然可汗郁久闾的姓氏,又接连提起王、后裔之类,只怕此事非同小可。陆升只恨自己此时形单影只,竟连个可用之人也寻不到,待要追查,也是有心无力。
天向晚,激烈厮杀的湖畔转又恢复了寂静,陆升撑起,满心懊悔。
赫连弗却不幸被大刀拦腰砍中,那大刀陷腰间过半,伤血如泉涌,他愕然回望向启仑,形几度摇晃后,便无声无息倒。
叮一声轻响,匕首刺中岩,赫连弗立时收力转,却仍是迟了一步,一把利剑无声无息自后袭来,刺了侧腹。
启仑几度受伤,愈发心惊,见得赫连弗也不知生死,前这人却难缠得紧。二人又接连过了数十招,碰犹若巨锤相撞,轰然巨响中草木杂飞,那文弱青年竟是越战越勇,令得他终究生了退缩之意,然而一退之破绽必生,陆升紧追几步,长剑自启仑后背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