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汴（二）

陆升忍俊不禁，安抚看了谢瑢一，柔声：“阿瑢，不如去看看？”

一行人便离开客栈，前往黄奇家中。

公，你想要捉鬼驱妖，算是找对了人。”

陆升也随着他言笑，装作漫不经心往那地面扫了一，只觉着

这却是黄奇依照谢瑢的吩咐，寻了个不至引起祖母疑心，又能看到一封闭庭院中端倪的地方，那听琴阁在黄府后花园，风景清雅，又能查探报，再好不过。

他一面笑一面走了两步，停在一廊，表面上指着回廊外，立在嶙峋怪石旁的一蓬罗汉竹，待谢瑢、陆升走近了，他便压低嗓音：“就在我左手边，第二块青砖，曾有人见到那……不明之人站立发呆，留过迹。”

谢瑢察觉他的行动，心中莞尔，面上却不见端倪，反倒侧询问黄奇：“这回廊可曾有过什么典故？”

黄奇祖辈历代为官，四代曾祖曾官拜殿中尚书，然而岁月蹉跎、族人离，时至今日，黄家人早不复当年荣光，黄奇之父如今不过是边陲一个六品文官。

陆升被谢瑢一夸，不免赧然摸了摸鼻翼，却仍是冷静摇否认：“偶一为之，或许可行。若要次次潜都不为人知，换作我师父也不成。”

四周仆从簇拥，陆升只得离谢瑢近了半步，低声：“护院巡逻严密……难寻漏。”

他提起卫苏，心中又是一阵酸，也不知是喜是悲，索长叹一声，呼中郁结之气，想起卫苏欺瞒他在先、抛弃他在后，得知恩师仍在生的几分喜悦也多多少少化成了埋怨。反观谢瑢对他不离不弃、守如一，当真是举世难得，他便又朝谢瑢靠近了半步。

陆升欣然相从，应：“走。”

谢瑢陆升受邀而去，黄奇在前领路，径直从侧门策而，穿过郁郁葱葱的花园、跨过湖面的九孔石桥，这才抵达黄府的外院。

然而益州地广人稀，这六品官的府邸占地广阔，竟不比渭南侯府逊多少。

谢瑢轻轻放酒盏，施施然站起来，说：“走罢。”

一行人便又离了黄奇书房，移步去听琴阁。

黄奇了，引着谢、陆二人自己居住的东侧院中，黄奇是嫡长，备受父母看重，行事自然有底气。然而他父母都曾因擅请方士驱鬼一事被祖母责骂过，他便不敢明目张胆，禀报时便谎称是建邺的好友到访。

他问得隐晦，黄奇却心知肚明，略了，却突然扬声笑：“两位公有所不知，这丛竹是家父自安阳县长平山移植而来的，此谓罗汉竹，二位请看，这竹节生得圆胖歪扭，十分憨态可掬……”

只不过这一来，倒不便打探消息，陆升只得同黄奇谈些传闻趣事，坐了少顷，便有仆从前来禀报：“听琴阁已备好了。”

黄奇动容，忙起对谢瑢深施一礼，叹：“在一年前曾游学建邺，谢瑢公大名如雷贯耳，想不到今日有幸得见真容，谢瑢公果然……咳咳、誉名不虚传。”他一时失，见谢瑢脸微变，急忙生生将“貌”二字吞了去，及时改了。

谢瑢笑：“以陆司之能，潜来装神鬼，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