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知人阴私者不详，知料隐匿者有殃。”有这样一个故事：隰斯弥见田成，田成和他一起登台四向望去。三面视野都很畅达，向南望去，隰家的树遮蔽了视线。田成也不说什么。隰回到家中，让人去砍树；砍了几斧树上留创斧离开树打算再砍的时候，隰制止了砍树的行为。他的相室说：“为什么变化得这么反复呢？”隰说：“古时候有谚语说：‘知渊中鱼的人是不详的。’田成将大事，而我向他显示知征兆，我必然危险。不砍树，未必会有罪；知别人没有说来的话，罪过就大了。”于是不伐树了。

回到住，果然老远就望见卫微在屋里等着。

赵如磨近乎贪婪地望着厅里端坐的那人，卫微今天穿了米长衫，外罩绣花褂，腰一块环形羊脂白玉佩，一黑木簪束发，嘴角笑，似温如玉的君，正抬欣赏。赵如磨心里想：这人什么都

知其不言，万一对方怀着不可告人之心，会惹祸上，的确如此。赵如磨心中自嘲：曹溪敌我不明尚且不说。难怪长公主有事吩咐偌大个公主府什么样的能人没有，只派了不知不知底的我来，是方便事成之后杀人灭？还千叮咛万嘱咐不可，的确不可，最好一无所知，不然会惹上杀之祸。可是怎么办？已经被我探来了。

卫微有这样的习惯，等人的时候从来不望着来人的方向，反而是脸朝着相反的方向，那时候还闹了许多笑话。有一次卫微有事找一位夫，约在一等着。偏生那位夫也是个年少好折腾的，就站在卫微旁看他什么时候能看到自己，结果卫微楞是看了一刻钟的风景，最后两人大瞪小，成了南山一大笑谈。现在门与墙上的画正对着，但是他就是瞅着画，半也不分一分目光到门这个方向。

就这样，赵如磨在厅里坐了一天也没等到曹溪来，帅小伙还很是抱歉，赵如磨只是宽容地一笑，走了。

第31章

曹溪如何先且不论，河间如何先且不论。最棘手的是长公主，之前赵如磨还怀着谋求荣华富贵的心，现在看来，无论事成与不成，她都不会留着我，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不会。为今之计，为命着想，走为上。赵如磨这样的人，家族早已衰落，又没有成家立室，走到哪里隐姓埋名便可在很大程度上躲过祸事。

回到住，果然老远就望见卫微在厅里等着。门大敞着，穿堂的风刮过，卫微不时缩缩脖，看着墙上挂的画，一边喝茶。有人见到赵如磨回来了，打算大声吆喝“大人回来了。”被赵如磨悄声制止。他一个人放慢脚步，走到门外，静静地看着卫微。

可是卫微在这里，卫微在这里。他不能像卫微对自己那样对待卫微。赵如磨在心中叹息。

破摔的勇气。赵如磨不知自己是哪一种人，但是直到昨天他终于把整个事件理了来，除了曹溪这块。案如何不是赵如磨关心的重，他关心的是长公主想要的结果。虽然来时长公主说的冠冕堂皇，就像赵如磨自己说是来监审此案一样，谁信？他从长公主的要求中发现了蛛丝迹，心里怀疑，知了许卫氏就是长公主找的人之后更是疑惑，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于是去找卫家验证，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