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另一只手里，蜷缩着一只很小很小的银白之鸟。

一定要瞒着！撒定决心。

“你以为是谁？”后退一步的二号瞥这只傻鸟。

苦修士这样询问自己，闭上睛，等待最后一击。

撒已经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在羞愧不能自已中本能想要找个沙坑把自己埋了。不过二号并没有对祂的愚蠢行为表示什么，这个……大概……是还不知吧。

“黑龙枪，”二号的低语只有他和撒才听得见，“你什么？我才是你的主人。”

卑微的人类竟然想控制伟大的黑龙！黑龙之影发了不满的咆哮，一如既往想通过自己的力量去压制住二号的意识。问题是当他接到二号的意识之海时，竟然发现这个卑鄙的佣兵意识之海变得无比横，毫无防备的黑龙枪反而被二号死死压制住。

好似盔甲的黑龙鳞片一片一片从撒的上剥落，缠绕银发神明躯的黑龙之影挣扎着被行回黑龙枪中，盘踞在金黄双瞳里的猩红也消失不见。撒的脸和二号紧紧贴着，祂眨了眨，神慢慢变回了二号熟悉的，沧桑又单纯的模样。

***

然而最后一击迟迟没有落。

费迪南德啊，你已经到了要去斤斤计较死后名声的地步了吗？

他堕落了，幸好还没有更堕落的事，如果死在这里，不如何，他是为对抗邪恶而捐躯。

玛利亚卡顿时了笑容，她将另一只手也打开。

对于他这样一个堕落者而言，能成为黑龙枪的枪亡魂，其实是一种荣幸吧。

二号叹了气，没有再多说。

灯光逐渐暗，她的影也在慢慢消散，二号最后看了她一，闭上了睛。

祂找了很久的玛利亚卡的尸骨竟然以这样一种戏

那种熟悉的，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的觉再一次现，抓住他的灵魂向上，向上，一直到他重归于他的。

执念并非消逝，而是更定。

这一回他的态度郑重了很多，双手接过了那只小小的银白之鸟。

距离玛利亚卡死去已经一万多年，祂到底和曾经有所不同。

至于玛利亚卡……

当年那个走遍全大陆寻找母亲的唱诗鸟已经不再，那些思念和牵挂，早已经随着时间的逝被放在心底，如今的撒继承了玛利亚卡的遗愿，仅此而已。

银发神明对着一边招了招手，白龙枪自觉飞到祂手里。

二号往前走，拿起彩虹黑曜石。

摇摇坠的空中列车车上，二号睁开了睛。

撒的神黯淡少许。

“对不起，”玛利亚卡说，“谢谢你啦。”

二号捧起撒的脸，带着浅浅笑意，轻吻撒的嘴角。

他惊讶地发现银发男人背对着他，而被他确认早已死亡的二号竟然诈尸了。穿着裙的雇佣兵毫不在意银发男人盔甲上浑的倒刺和尖锐的边角，紧紧抱住了银发男人。

他觉到怀中躯微颤，对自己在何十分迷茫的撒没有推开二号，茫然地说：“我好像看到了……原来是二号啊。”

费迪南德想。

他还能说什么呢？他这条命早就是撒的了。

莉莉，谢撒从不多问地陪着他亡，尽这可能是那长不大的老鸟自己需要人陪。

良久后，费迪南德迟疑地睁开睛。

啧，真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