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可是事实上，他对于诛月所的一切，比朱玦所的一切还要肮脏且令人恶心。

林墨乘沉默了一，然后说：“……现今的修真界已经腐朽了。”

他说：“我知师叔所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如果白袭青最后选择杀了他，就像他动手杀了朱玦一样，林墨乘想，如果是那样，其实他也应该甘愿，也应该坦然接受才对。

就连受到背叛之后，最后选择的路都全不相同。

叶柏涵说：“你不满这个父死继，以血脉压制了修为的仙。不满大修士的后裔耀武扬威，却要把真正有天赋的修行者压在，甚至加以驱使。也不满旧有的仙门凭借往日的威名，剥削次等的仙门，行压制和屠杀新生的天赋者。”

他从来不曾给人留这一线生机。

他和诛月……从来都是不一样的人。

朱玦至少嫉恨的是他，手的对象也是他。可是林墨乘嫉恨乌怀殊，却要偏偏对诛月手。诛月过什么？那孩除了是乌怀殊亏欠的对象之外，他什么不好的事都没过。

可是，如果那样，大概就不是白袭青了。

他本可以放过朱玦——虽然朱玦了那样的事，但对方其实并没有真正想要杀死他，而他其实也有足够的力量，从此与对方一刀两断，江湖不见。哪怕从此反目为仇，却也好过斩尽杀绝。

……他为他付了那么多，他回报的却只有□□戳心裂肺的恶意。

他偏心师兄就偏心吧……虽然那么确实刺痛了林墨乘，但是……罪不至死。

林墨乘说过这一句话之后，好半晌叶柏涵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皱着眉看着他，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他的这句话。

诛月的一生，都在为了别人而耗尽心血。他忍受着应我里的那些肮脏事，帮助一切能够帮助的人，他所的一切，至少有一小半是为了林墨乘。

因为那本是他应得的。

可惜，已经太迟了。

叶柏涵说：“

……那才是他应得的。

他有时候很冷酷，有时候又多到让人觉得绝望。叶柏涵说，白袭青是他的，可是林墨乘也知，白袭青一定也是恨他的。

林墨乘想：他大概又在想方设法地想要说服我。

那是他曾经两相许的人，他们之间也有过意深，生死相许的时候，否则不会发同心誓。

他想要开说些什么，却不防叶柏涵却先一步开了。

但是……即使如此，他却仍旧选择了给林墨乘留一线生机。因为只要活着，就总会还有希望——那是林墨乘自己也知，他本不拥有的生机。

他也本可以放过师父。如果他没有对师父的偏心耿耿于怀，没有故意挑拨师父和师兄，说不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走到最后这一步。那是曾经一手把他教养长大的人，是他如同仰慕父亲一般仰慕着的人。

林墨乘为之一愣，然后问：“为了什么？”

但是林墨乘对诛月的憎恨却来得这样理所当然，仿佛迁怒本来就是世界上最为理直气壮的事，仿佛为乌小福的转世就是诛月天然的原罪。连林墨乘也不知，到底是谁给了他这样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