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里人明面上都还对付得过去,但背地里没少笑他一人失,祸害全组。有那么几次,刑鸣走台里的餐厅,整个喧沸的大堂竟这么突然寂静了好几秒钟,落一针亦有回声。这种寂静其实特别刺耳。刑鸣独来独往,排了队,买了饭,拣个角落坐,冰王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全开,对周遭议论充耳不闻。
刑鸣也不自己采访的容能不能与观众见面,工作起来照旧没日没夜,五湖四海地奔,天南地北地闯,难得闲来就去探望苏清华。
再不多时便有风声传,有人要一那个刑姓的主播。
事到此才算告一段落。刑鸣被行休假了一个月,重回的记者岗位,倒也既来之则安之,毫无怨言。偶尔在明珠园里撞见老林,老林主动迎着他走过来,问说,你的东西还搁在虞叔那儿,我也不敢问他怎么置,你要想要回去,我就替你取来。
被推上了风浪尖,遭无数目光观瞻,经无数挞伐,一时间四火起,扑灭不及,终究还是被秘密知人士爆了一张与一位年轻女官员开房的照片,尺度之大令人咋,又引发一场网络集讨伐。
苏清华一如往常那般,三句话不到就要切他的婚姻问题,只当自己这个徒弟不过一时鬼迷心窍,跟女孩谈谈恋就会好的。
“师父,我不行……都不行……”刑鸣自知躲无可躲,瞒无可瞒,索仰起脸,直视苏清华的睛,一双睛浮现薄薄雾气,
“李梦圆好,是我不行。”刑鸣草草应付,把这个话题揭过去,“我有空就来,还是得常舒舒筋骨,不然肌肉更萎缩了。”
刑鸣摇摇,一些衣罢了,都不是值钱东西,扔了算了。
苏清华是上一辈的人,不能理解男人与男人间除友谊外还会产生别的愫,刑鸣听师父提及父亲的名字,如被拿七寸,犟不得又争不得,只得装聋作哑,埋着给苏清华摩,手上更加了把劲儿。
骆优成了他的上司,瞧着也还客气,刑鸣被安排着跑了两个新闻,一个是广东一家敬老院擅自给老人喂安神药,一个是打击黑龙江保护区东北虎盗猎群伙。一次差被扣留,一次险些挨枪,但他带着难得的新闻素材回来,骆优却笑地说,这个选题只是备选,短时间没打算播。
老林深深长长地叹了气,瞥了刑鸣一,不再言语。
“你要真对小李没觉,电视台的女实习生里有没有合缘的?”苏清华又问。
从黑龙江回来,没回家就径直奔向了苏清华的家。常来帮忙的邻居大婶会意先走一步,留爷俩独,刑鸣跪坐在师父前,仔仔细细地他那两条柴瘦的。
“明天我把小李叫来,你们一起吃个饭,聊一聊。”苏清华对李梦圆印象极好,不顾落花有意无,总巴望着刑鸣跟她有所发展。
红会的形象一再遭受重创,想罩他的人终是再罩不住,不多时,尤会长便被拉来。
他说,这事儿这么了结了也好,你爸肯定不会希望你在这歧途上越走越远。
后来又在明珠园里看见老林,老林便只当没他这个人,两人肩而过,不打一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