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是他满怀着疯狂的喜悦，亲手种的因果，最终却变成了迎面痛击过来的一记重拳。

光是想着那副场景，里就立刻涌上一阵不能忽视的度，宣离君了嘴唇，兴奋的几乎全发抖：

“江寻意，别看你现在走的脆，上，我就会让你自己回来找我。”

什么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可当真正隔过了生死之后，宣离君才意识到，他最想要的东西，是让江寻意好好地活着。

这一次通向死亡的路上，他选择了自己一个人走，不是不害怕孤单，只是这条命，本来就是他欠江寻意的。

越是清晰，就越蚀骨。

江寻意总是让他觉得惊讶，一直到死都是。

他自私、霸、残忍、多疑，真的付了很大很大的代价，才明白什么叫，什么又叫痛。

生命渐渐消逝的时候，他看见了江寻意诧异的脸，他终于也能让这个人为自己动容一回。虽然大约从始至终，自己的那些思念与挣扎，对方从来就没有知过。

“一度花时两梦之，一回无语一相思。相思坟上种红豆，豆熟打坟知不知？”

那时候的宣离，只知掠夺和占有，他不明白一个人最重要的在于尊重和信任，更不明白这个世间真的竟然有人即使众叛亲离，声名狼藉，也不肯稍稍低。直到后来听见江寻意死讯的那一刻，听见江湖中人历数他的罪状，其中有一条就是“勾结族中人，背叛师门”，才让他真正明白了痛彻心扉的滋味。

如果……早一知这些，他们之间会不会是另外一种结局？

江寻意死后，他曾经无数次试图回忆这个人。他们之间相的时光太短暂，然而每一幕却都让人记的那么清晰。

江寻意秉傲，不屑解释，但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名声这个东西最是微妙……他要的不是实打实的泼脏，而就是这种似是而非的觉。云歇想要遮掩，却一定想不到，这件事宣离君却要自己说去。

在这种亢奋的绪，他忽然想起了两个人刚刚见面时的那副场景，暗暗记住，一次见到江寻意，一定要告诉他――“人面桃花相映红”这句诗很适合你。

如果有一天，他的兄弟背叛了他，他的信仰抛弃了他，那么走投无路的时候，江寻意会不会愿意同自己一起受另一个黑暗世界的妙呢？

如果早知就好了，可惜所有的人都无法超越时间。

所以当再一次遇到江寻意之后，当看见江寻意一次冲上来主动抱住自己，是为了和自己同归于尽之后，没有人知在那短短的片刻光阴之中，他都想了些什么。

：“你回去之后，立刻派人去给我散播消息，就说灵隐派的江寻意和一个族弟同行数日，举止亲密……照实了说，不用添油加醋，不用解释缘由。”

不知的话……也好。因为喜这个人，本来就是他擅自作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