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书香园，戚枫脚步一拐，低声说了句“走这边”，就带着凌可往园nei而去。

“她叫孙曼，她说，她喜huan我六年了。”戚枫的嗓音幽幽响起，像骤然飘落的一片树叶，没有什么开场白，刚一chu现，就rong在夜se里。

但戚枫这句话里的“六年”，却像是一gen针扎在了凌可的心窝上。

他在边上恍惚地回想，自己喜huan戚枫有几年了？

如果从初二那年年底起算，大概也有五年了吧……或许更早？

许久之后，凌可才回了一声“嗯”，示意戚枫继续。

“但我是gao二上半学期的时候才知dao她……当时，我和朋友打完篮球回教学楼，没看路，撞到她，她膝盖蹭破了好大一块pi，还liu了血，看起来很严重……我当时很紧张，抱她去医务室，陪她包扎完，又亲自送她回教室……之后几天，也去看过她，还给她买了dian吃的……”戚枫絮絮地说着，偶尔停xia来回忆，“就因为那次事件，学校里曾有过一阵zi风言风语，说我对她有意思……”

凌可忽然明白那个女生为什么会对戚枫如此执着了。

他见识过戚枫的温柔，在报到那天扶shi堂里摔倒的女生，军训期间又去帮助中暑晕倒的女生……戚枫能对跟他毫无相gan1的路人都如此，何况是对一个被他伤到的女生。

也许会有人觉得，戚枫这种行为是花心的表现，凌可以前也这么认为，毕竟他这种天xing冷gan的人很难理解戚枫为什么会有这种多余的同qing心。

但现在不了，当他见到戚枫在看完那场打拐电影后偷偷躲在洗手间里liu泪的样zi，他明白了，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类人，你说他圣母也好，同qing心泛滥也好，他就是天生心善，和凌可的天生漠然一样，是骨zi里带来的xing格。

刚好戚枫还长得好看，又对自己的魅力毫不自知，那么他的善良，就会成为一种原罪。

“你知dao的，这种liu言蜚语一直伴随着我，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过，”戚枫说这句话时的语气稍稍急促了些，“而且过了那阵zi，我跟她就没什么交集了，风言风语也很快就过去了。但我没想到，这件事会给她带来这么深的影响……她以为，我后来不再找她，是因为她长得不好看。”

戚枫闭了闭yan睛，似乎很难认同对方的想法和三观。

顿了两秒，他继续dao：“她说，当时传那些绯闻的女生还开玩笑说她是我看上过的最丑的一个女生，那时候她就xia决心要去整容……就在几个月前的暑假，她去动了yan睛、鼻zi，还在脸上打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针，彻底改tou换面，她以为自己变得好看dian，我就会喜huan上她了。”

凌可之前也在网上看到过这种极端的整容案例，但没想到会离自己这么近。

“我跟她解释了很久，告诉她我不可能喜huan上她的原因，可她还是不想放弃，一边哭着跟我说‘对不起’，一边跟我告白，说喜huan我……哎。”戚枫长叹了kou气。

这些话若换个人来说，可能会让人觉得很装bi1，但凌可听得chu来，戚枫确实在为这件事苦恼。

凌可也完全想象得到，戚枫劝对方时那个理不清的黏糊场景，如果被别人目睹到，估计还误会戚枫是那个让女生伤心落泪的负心汉。

“我真不知dao她到底喜huan我什么，这张脸吗？”戚枫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终于在这幽深的园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