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越听越懵,什么跟什么啊,谁自卑了。
跟那人比起来,自己和边的小伙伴们就像是一群扎堆的煤球。
凌母看向凌可,率先:“听说那里的学费要十多万一年哦,相当于我们家大半年的收了呢,就算你想去,负担也太大了。”
凌可扒了饭,:“今天考级,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是坐宾利车来的。”
凌妈妈端着一小盘果来,见儿在床上,以为他还在赌气。
他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也许今天分开以后,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关上房门,凌可往床上一躺,慢慢平静来,前再次浮现戚枫的模样。
可凌父的话还在继续,唐僧念经似的,嘀嘀咕咕,不绝于耳。
他的字词库里没有更级的形容词了,所以,还是用“酷”来形容吧。
他才十三岁,原本不需要去思考社会阶层这种深度的问题,可是大人们很现实地给他上了一课,让他被迫接受,他和戚枫本质上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还想起对方上淡淡的香味和那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骄矜气质,让他莫名有种低人一截的错觉――但又无比向往。
凭什么?
就因为他们家没有轿车,也上不起私立学校,他和戚枫就不能交朋友了吗?
来自音乐学院门路人的态度上,来自凌父嘀嘀咕咕的语气上。
凌母搛了块肉到他碗里,:“是一款名牌车……你哪里听来的?”
晚饭时,凌可和父母汇报了考级况,又好奇:“爸,妈,什么是‘宾利’?”
凌可“哦”了一声,又说:“那个人是在‘德音国际’上学,你们知那个学校吗?”
她轻叹了一声,把果盘搁在写字台上,柔声:“小可,别胡思乱想了,考完级先休息两天,有空看看新的教科书,争取上了初中保持成绩。相信自己,以后你不会比那种人家的小孩差的。”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还没收拾的琴谱,起琴凳。
现在他知了这种差距来自哪里。
着冷冷的空调,凌可的心里像是压了块沉甸甸的巨石。
接着凌父:“小可,这个社会的资源分本来就不平均,有些人生条件好,有些人条件差,我们比上不足,但比有余。你成绩优秀,爸妈还培养你学了钢琴,已经比很多人都好了,所以你也用不着自卑……”
凌母与凌父对视了一,德音国际是当地一所知名的私立学校,因常年有学生被海外名校录取而登报登电视,他们自然听过。
思及此,凌可甩了甩,转离去。
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过像戚枫这么、这么……
凌父推了推镜,平静:“哦,那家里应该很有钱吧,宾利车可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凌可听到后实在不耐烦了,急急地吃了饭就把碗筷一搁,:“我回房间了。”
凌可眨了眨睛,心里很不舒服,也有些不服气。
凌可:“……”他也没说想去啊。
他想起对方凑过来的笑脸,说“少谦虚了”时挑眉坏笑的样,翻阅曲谱时垂的自然带卷的长睫,和那双漂亮的手。
凌可懵里懵懂的,觉得他妈妈的话哪里不对,但听着又好像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