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略这心里十分不忿，但却不得不承认柳祁所说是对的，正是这种矛盾使他心难言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就是柳祁的所求。柳祁是来报复打击魏略的，这可能有些孩气，但柳祁就是这样的人。柳祁见魏略果然受挫，不觉愉悦，

魏略闻言，不觉悲从中来，凄然笑：“我现在就不是苟活么？”柳祁却：“你这真是‘何不肉糜’。你现在绸缎穿着在，海味吃肚，还嫌不足？每日就是迎风泪、对月伤，此外别无烦恼，这种生活多少人求都求不来。”魏略却冷冷说：“我这还何不肉糜，看您这风光无限，还嫌不足，是不是就该天打五雷轰？”柳祁闻言，也是哈哈一笑，说：“还是如此机锋！可是你却不知，我这日是我自己挣来的，你的富贵却是别人给的。你不好好个讨好的角，这富贵还能保得住吗？”魏略却不屑地说：“我从来没求过富贵。”柳祁却：“普通人可以不求富贵，你不可以。”魏略却：“我可不是普通人了？”柳祁冷笑：“你不是个普通人，你是个贱人。”魏略正想回句你才贱人，却忽然明白了柳祁的意思。魏略籍，乃是贱民，如果没有人罩着，他就得被卖掉，要么，要么陪酒卖淫，绝对没有什么好场。故他这样的贱民能当权贵的玩已经是最好的路。

魏略闻言，只觉痛彻心扉，一双妙目也顿时晦暗无光起来。柳祁却淡然笑：“难你却不想知你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你原本是个什么人？”听了这话，魏略灰暗掉的眸又忽然闪起一熹微的亮光来。他微微抬，看着柳祁的脸，又见柳祁动了动嘴说：“你不想知么？”魏略的声音仍是哑哑的，说：“为什么不想？”柳祁欣然笑谓：“你原是丧家之犬，唯有一好，就是原本就像他，才活得有滋有味的。如今也是因为全然像他，才在迦蓝手苟活来。我也不知你有什么好不如意的？”魏略心气傲，哪里受得了这话，又是愤怒又是哀伤，素日伶牙俐齿，如今一句话也说不来啊。柳祁却：“如果你想回你自己，那就得像狗一样活着。如果你想继续好好的生活，那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假货吧。”

柳祁却摇着扇笑：“你以为这是你的脸么?”魏略不解地皱起眉。柳祁一手到魏略颅骨上的某，那儿似乎有些凹凸，柳祁便：“你以为这儿天生就这样么？”魏略虽然未曾想明白，但浑都不自觉地浮起一层冷意。柳祁又掀起魏略的发，指着一浅浅的玉，说：“这个疤痕又是怎么来的呢？”魏略忽然惊立而起，一把推开柳祁，脸上布满惊恐的神，他颤抖着说：“你想说什么？”柳祁却：“你的痛，你的骨痛，到底是什么来的？”魏略浑发冷，却到答案难以置信。柳祁却少有的坦白，坦率地公开了谜底：“确实是我和巫医使你变成了傅天略。”魏略本不敢信这个答案，这个故事过于荒谬了，然而他的心深又轻率地拥抱了这个故事。柳祁慢悠悠地说着是如何用残忍的医术将他改换面的，又说着这个有缺陷的技术导致了他缠绵终的痛症，还有失忆的病，这倒是其次，令魏略齿冷又愤慨的是柳祁语气中的骄傲和欣。柳祁絮絮叨叨地说着，又看着魏略的脸庞，无奈一笑，：“可惜，你终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