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用手背挡住了嘴，他抬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空，泪就横着了鬓发里。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相贴抱了很久，陆寻用巴蹭蹭柳橙的发，轻声：“只谢谢，就完了？”

陆寻走过来把

陆寻摆摆手打断他，冲着墓碑端端正正鞠了三个躬，郑重：“袁先生，这些年我时不时来看看您，歉的话说了好多遍，今天我跟您说别的，橙是个很好的孩，我很喜他，您最遗憾的事，应该就是不能亲自照顾他了吧，我现在跟您讨个便宜，以后我来替代您照顾他，您看这样行吗？”

等到两个人同时站在那块墓碑前，一切不言自明。

事实很快证明，柳橙确实是多虑了。

柳橙还在徘徊，陆寻倒是先发现了他，把门打开了：“橙，回来了？屋吃饭吧。”他面带微笑，气也家常的很，就好像柳橙每天这个时间，都会这样现在门一样。

陆寻咬了咬他的耳朵：“骗人。我知你要去哪里，等我。”

20岁生日这一天，柳橙很早起来，他准备悄悄去祭拜爸爸。他穿好衣服，轻手轻脚门的时候，陆寻在床上翻了个，习惯朝旁边一摸，紧接着就醒了过来。

柳橙闭着睛，贪恋地嗅嗅了陆寻上令人温又安心的气息，心里的犹豫和顾虑被这一刻的温眷恋打得落荒而逃，他想，什么都不了吧，这样着，被着的觉，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错过了。

柳橙没办法，回来拥抱他：“我去买东西。”

“橙？你要去吗？”陆寻坐起，朝他张开双臂。

柳橙再也无法忍耐，他扑陆寻怀里，只说了一句“谢谢”，就再也说不话来。

沉默良久之后，柳橙终于问：“你是什么时候知的？”

陆寻说：“赵庭找过你之后，我就知了。”他把一束白花和一个生日糕放在墓碑前。

车一路向南，柳橙最初忐忑不安，随着离那片公墓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渐渐平静来。

柳橙把埋在他，闷声：“我想了想，暂时确实没地方去，你能收留我吗？”他顿了顿，又撒似的说：“我会饭，还会床。”

柳橙的嘴唇微微发抖，梢红了，他艰难地开，每一个字好像都带着血气：“所以你知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我接近你别有目的……”

但是他会原谅自己的欺骗吗？他在知了真相之后，还能心平气和吗？

但是真正站在家门，柳橙又犹豫了，他门铃的手几次举起又放，一门之隔的地方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那个人会原谅他的无理取闹，会对他无微不至，会不顾安危把他从火海里救来……

家，他在地铁上靠着车门站着，手里紧紧着那叠写满了字的纸。柳橙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黑暗背景，看着自己的脸印在玻璃上朦胧不清，车厢里是各自奔向不同目的地的人们，耳边轨摩风声呼啸，他突然特别想念陆寻，想见到他，一秒钟都等不及。

整个墓园静悄悄的，昨夜的一小雨在泥土地里翻清新的湿气，偶尔一声鸟叫清脆悦耳，墓碑照片上的男人慈眉善目，笑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