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还是回去了，在原里，在山上的小屋里，继续画他的唐卡，继续抄抄经，转转山，又活成了山上的一块石，河里的一朵浪花，安安静静，停滞了时间，不过偶尔想起跟江升相的时候，也会发呆。

王威一怔，江升猛然起，扛着王威了屋，把人摔倒小床上，脑袋搁在王威肩膀窝里，说着：“我受不了，一天也受不了了，我得跟你过一辈。”

藏餐厅一直是王威在打理，他过去跟经理交代了些事，给程林打了个电话，就去机场了。机票很贵，王威想起江升来来回回飞的那一年，笑了笑，光机票钱都已经很是惊人了，江升真是个不错的人，是自己不该贪恋他，就像当初不该贪恋陈珉一样，这种很好的人，自己不上的。

江升低，嘟囔：“我想打你。”

之后王严陆陆续续警告过几次，王威不为所动，甚至去医院看了几次老爷，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就算老爷忙着工作教得不多，可好歹是霍霍了老爷那么多钱，有些，还是需要回报的，再说，他不可能一辈活在王严的威胁之。

那天王威从医院护理了老爷回家，门的时候觉得有些累，站在玄关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暧昧的声音，再仔细一听，发现是自己的声音。他脚步轻，走到卧室门发现江升在看着手机视频，一脸惊愕，王威知是王严发过来的东西。

王威拉行李箱，简单收拾了，把房钥匙放到桌上，说着：“删了吧。”

江升抬看着他，问着：“你呢？”

外面降温了，被窝里很和，江升环抱着王威，烘烘的膛地靠王威单薄的板，王威给他讲年轻时候的疯狂，对陈珉的，跟王严的纠葛，讲家里的事，讲这几年山上的见闻，一晚上讲的话，比俩人认识后加起来的都多。

别人，不会跟你争什么。”

王威没有否认，看着江升的睛，说着：“是我。”

江升明显憔悴了很多，他远远看到王威就站了起来，走到王威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说着：“你怎么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说就走了，你对我，从开始就不在乎对吗？”

第二天了大雪，白茫茫一片，净净的。

过了将近两个月，王威从山上寺庙来，看到家门石墩上坐着一个人。

关上房门的时候，王威回看了看，江升没有追来，王威想着这也结束了吧，他或许不该山的，他该一直在原里，山上的一块石，河里的一朵浪花。有些再烈，也会讲究洁癖，过去发生的已经已经发生，无可挽回，就像当年陈珉对他的鄙视和刻薄一样，发生过的事，抹杀不掉的。王威只是觉得对江升很抱歉，让他看到那么丑陋的东西。

王威抬看看天，说着：“我不走了。”

王威打开了房间的灯，惊醒了江升，江升愕然问着：“这是什么？里面是你？”

王威觉得山风有冷，他拢了拢衣服，说着：“你回去吧，山里要降温，你别生病。”

王威没有讲话，江升又坐回了那个石墩，看着远远的山和天空，说着：“我知当时发生什么事了，也让他把东西都删了，以后他不会再拿那种东西威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