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哧溜作台，缓缓降轨床。

“我从小就喜沙漠，一直想来，一直没机会。”

“回来的时候已经黄昏了，你父母在研究所门并肩站着等我们。丽莎博士说你不能吃那么多甜，已经有龋齿了，钟晚博士说没关系，反正会换牙的。”

“当时夜幕初降，林荫路两旁的路灯亮起来，一团团黄延伸到路尽。我晚上还有实验，站在研究所门，就这么目送你们远去了，直到看不见为止……”

“你紧张？”司南突然开问。

前方地势缓缓起伏，狂风卷着黄沙，糙风化的黑岩石。

装甲车外，地平线上的丧尸正般涌来。

宁瑜望向昏黄的车窗：“到戈了？”

周戎突然抬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喜的话，以后常来旅游不就行了。”

“没关系，”他小声说，却不

司南皱起眉，只听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很好。”

草理解地。

“很小就搬走了。”宁瑜笑了笑，尽那苍白的脸上没有多少笑意，“后来上大学，国，再没回来过。”

宁瑜直勾勾打量着他。

“……”司南起拉起他的安全带，紧紧卡扣里，“你坐稳，待会要震。”

宁瑜直直坐着，脊背仿佛有棍撑着似的，绷得不正常，十指绞在一起。

司南眉一放松来，轻声说了句：“谢谢。”

“我没去过。”

车厢随行驶而颠簸，半晌宁瑜轻轻地说：“真。”

宁瑜了会儿神，又喃喃：“真。”

宁瑜又笑起来，语气竟然变得十分轻快：“是啊，我也这么想。”

司南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倒怔了怔，但宁瑜仿佛丝毫未觉：“当时你连路都走不稳，我牵着你的手，穿过研究所和林荫路，去很远的商店里买了个杯糕。”

“然后他们带着你就走了，你趴在钟晚博士肩上，远远对我挥了挥手。”

“怎么了？”司南问。

装甲车在预定地停，这时已经深大漠数十公里了，丧尸远比他们想象得还多。周戎拿着望远镜打量片刻，吩咐草：“先丧尸群离我们太近了，炮弹程盖不住。待会先打一发，爆炸过去后往前开两公里再打一发，估计就差不多了。”

众人都愣了，才发现他是问宁瑜。

“……就这么多。”

宁瑜看着司南，目光却像是穿过了他的面孔，看见了更久远以前无人知晓的回忆。

“咦？”

“不，我很好。”

宁瑜缓慢停顿了片刻，说：“你父母的事，我也就记得这么多了。”

“你小时候有一次来基地，钟晚和丽莎博士要无菌实验室，让我带你一午。”

轨方悬挂的火箭炮推，遥遥对准丧尸群，指示灯闪绿光。

更远，一层层被风磨蚀过的矿和碎石残留在地表，铺向深黄广袤的沙漠。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夕阳就像打翻了的染盘，从天际向地面倾倒，将沙漠从远而近渲染成深红、橘红、金红、沙金……层层彩交错渲染，缀着错落在远方苍穹的胡杨林，奇异而壮丽。

画啧啧有声：“不过你老家在这，应该早就来过了吧，我们队还从没来敦煌执行过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