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膛剧烈起伏，发浑不似人的惨叫，郑医生重重闭上了睛。

“……你给他注病毒，让他染后再试验血清？”司南难以置信地质问：“为什么不用动，或者脆用模拟免疫系统？！”

宁瑜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拿起相机对手术台上的男拍了几张，然后翻开笔记开始迅速记录起来。

“……真这么有科研神，怎么你不先拿自己实验，为什么不先给自己打一针病毒？！”

“至于模拟免疫系统就更可笑了。我需要在非常特定条件、转化过程中的染者，各方面要求都非常，你知我花了多长时间才建设起这座实验室？你以为我能赤手空拳造一台超级计算机来人工模拟系统？”

男已被彻底染，但并未完全转化为丧尸。血清在他迅速分解、收，锁定抗原，开始了肉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又声势浩大的战争。

“实话告诉你吧，当时世界上所有有能力的国家都在行这方面的研究，人类在实现‘更好的自己’和‘更长的生命’这两方面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区别只在于是否病毒作为基因改造手法、以及是否使用活人为试验对象而已。顺便说一句，我十分确定我国用的是黑猩猩，且毫不怀疑这将是灾难发生前墨重彩的一伏笔。”

他说这话的语气没有丝毫凶狠，相反跟“中午盒饭里多加个鸡”或“今天天气有阴”没有任何不同――因为太平静、太自然了，以至于令人从骨髓中窜起一丝冰冷的战栗。

“丧尸病毒不染动，想必你已经发现了。”宁瑜也不抬地：“不论如何减小剂量、降低毒，丧尸病毒动的唯一结果就是立刻死亡；只有在人类和黑猩猩上注病毒才能产生变异效果，而我又不是开动园的，上哪去抓那么多黑猩猩？”

司南：“……”

题组，逃回了国。”

司南

司南沙哑地问：“这就是陈雅静接纳幸存者的原因？”

宁瑜说：“谁记得这个。”

“如果有必要我会的。”宁瑜第三遍重复这句话，与前两次相比语气和声调都没有丝毫不同，与司南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现在，请你躺回去，实验行到关键阶段了。”

“我有病吗？”宁瑜不耐烦。

宁瑜抬起睛，充满嘲讽地与司南对视。足足过了十多秒，司南才从牙中轻声挤一句话：“你已经杀了多少人？”

宁瑜用镊取试，里面是被分离的，淡黄的血清。

司南一瞥侧呻声不断重、渐渐变为沉闷哀嚎的男，又望向宁瑜：“你回国后继续用活人实验，导致了病毒爆发？”

“当然不是。但我确实会用反对者和落单的幸存者作为试验对象，比较难被发现。”宁瑜推完一整血清，了针：“比如这个人，前段时间因为压力过大而神失常，疯疯癫癫地到跑，即便失踪了也很容易圆过去。”

男的惨叫猛地加大，瞳孔骤然扩散，又急速收拢！

“至于我，”他说，“是在病毒全面爆发后，才开始用活人作为试验对象的……比方说你面前的这位。”

宁瑜走到那个正在丧尸化的男侧，推针筒的空气，将生化合成后的血清注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