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早，休息了吧。」岳朗轻轻地关上门窗，还没回，却听到了贺开起的声音。

「我将你禁锢在飞云山庄，甚至还使计陷害你，使你败名裂，也不算坏事吗？」

此时的岳渊在阴九绝的调养，已差不多恢复了语言能力，岳朗怕他说话会伤了贺开的心，只是笑著冲他摇了摇，然後在贺开的筷伸向最後一块鸡肉前，抢先夹到了岳渊的碗里。

「不，不够，岳朗，你还欠我。」

叔，颇为吃惊地看了自家小叔。

岳朗正和岳渊收拾著空空如也的盘碗，他听到贺开这麽说，抬瞥了瞥对方，只见贺开的双目之中仍是一片茫然之，目光也只是轻飘飘地落在别。

那个雪夜，他抱著岳朗，只以为那是自己人生最後也是最幸福的时刻，即便是死也可说声无憾。

没一会儿，岳朗就走了过来，他看了静坐在桌边的贺开，对方神肃穆，似乎在思虑什麽。

「我那

「我说过会原谅你，就不会反悔。况且，阴九绝也向我说了你的事，你除了假扮贺望外，也没过什麽坏事，罪不至死，我不能见死不救。」岳朗一边说话，一边转轻轻看了放在矮柜上、盛放著贺望首级的金丝楠木匣。

「岳郎……」贺开双手摸索在前，循声朝岳朗这边走了过来。

只是他始终还是想要知岳朗肯留自己，照顾自己，到底是自同，还是说，对方的心中真有自己？

「小心些。」

「啊！」

即便是贺开，在要摔倒的时候也难免有一丝恐惧，他沙哑地惊叫了一声，随後却被岳朗一把抱住。

贺开站直，痞气的笑容又那麽清晰地浮现在了他桀骜不驯的嘴角，他用手小心翼翼地摸著岳朗的脸，然後慢慢往抚摸，停留在对方的左。

不过岳朗此时却不想再提那一夜所发生的事，他让贺开坐著别乱动，自己带了岳渊去隔屋睡觉之後，这才回来。

「虚名不足为。更何况你救了渊儿，一切已足够抵消。」

贺开忐忑不安地坐在桌边，他早就说过可以为了岳朗放弃教之主的分，如今也自是不悔。

甚至他还发梦般地听到了岳朗说更自己，不过那时候他已快失去意识，一切都只听得模模糊糊的，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有那麽一回事。

贺开苦笑了一声，他想听到的并非是这套说辞。

「那晚去了礼佛堂之後，你便昏死了过去，直到阴九绝凝雪给你服用，已有三四天，你会这麽饿也是应该的。」

贺开慌张地站直，手却趁势紧紧缠住了岳朗，他深了一气，仰面一笑，沙哑地在岳朗耳边轻声说：「真没想到你会救我。我原以为我那麽伤了你……你是不会原谅我的。」

突然，双目已盲的贺开没有留意到面前有一张凳，他一不小心就绊了上去，直扑向岳朗。

贺开吃饱了之後，心满意足地了嘴，他察觉到气氛的尴尬，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嗅到饭香就有些忍不住了。」

岳朗转过了，静静地看著朝自己走过来的贺开，一灯如豆的微光，对方的里有什麽东西特别亮。

「噢……真是的，我还以为我死了呢。」贺开面憨厚地笑了，面也有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