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老师，你这学生还真是喜你，每次都逮着我可劲儿套你的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自颖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她说了些俏话糊过去，偷偷瞥了颜霄，却被她抓个正着，原来学生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刘自颖赶紧转移视线，又暗自叹了气。最近的烦心事可真多，自从亓兰回来之后……等等，自己这是在什么？居然想把这些事都怪罪到一个无辜的人上吗？她摇了摇甩开那些卑鄙的想法，朝颜霄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这边来。吴老师见她们要开始谈正事，便拿起早就整理好的背包和书本离开了。

        颜霄已经写过好几篇期刊文章，今天拿给她看的文本纯熟缜密，几乎没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刘自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为了见自己才找这个借跑过来。而且修改短篇的文章，其实网路上一个pdf甩过来就可以解决……

        本以为上次的谈话已经把事解决了，如今看来却没有。也是，这种事怎么可能是一次谈话就能够抹灭的呢？就像她和江元璨，从学生时代到而立之年的深厚也绝不会被多年不见的亓兰给轻松击垮。

        刘自颖闭着了眉心，颜霄注意到她的动作，担忧地问她是不是没休息好。正准备摇否认，刘自颖又听见她用饱歉意的语气说：“老师这段时间因为我很辛苦吧……”

        听见这话，刘自颖心中反而升起的愧疚心。颜霄说完之后就一直低着，看上去十分失落，刘自颖疼惜地起过去，将手轻轻放在颜霄肩膀上，支支吾吾地安她：“当然没有，只是……唉，其实是我自己的事，最近家里了问题，你不要多想……”

        “老师家里了问题，我还来添麻烦，是我之前太冲动了，对不起，老师。”颜霄抬飞快瞥了刘自颖的脸，看那神就知她还是觉得自己错了事，歉意丝毫不减。上次颜霄已经说过好多次“对不起”，每说一声都让刘自颖心一分，中却觉更加沉重。

        刘自颖不认为喜一个人是“添麻烦”或者“错事”，毕竟和想法是不可控的。但要影响到现实，就是两个人的事，她对颜霄没有那方面的觉，即使抛开师生这一层份，她们也不会有结果。

        “颜霄，我……”

        “老师该准备上课了吧？我就不打扰您了，谢谢老师帮我修改！”

        似乎是料到她要说什么，颜霄突兀起，抓起帆布包向她别，刘自颖叹了气，还是放她走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刘自颖忽然想起学生已经很久没向自己过如从前那般灿烂纯净的笑容了，不免一阵伤。

        吃晚饭的时候舒嘉的电话正好打来，刘自颖去的是学生堂，周边环境嘈杂，她只得抱歉地挂了电话，跟舒嘉发信息解释说稍后回电。

        “那我就直接发消息咯。”舒嘉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