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jie，对不起。”

        周正庭从久远的记忆里回过神。

        “我方才一走神，动错剪zi了。”周正庭拿着手里剪落的绣球花，朝着方诺晃了晃，“既然已经被我剪xia，这朵花送我吧。”

        “唉，你呀。偏偏剪坏了我院zi里最漂亮的一朵，剪都剪了，我还能让你接回去不成？”方诺笑笑，笑意里带着释然。

        jie弟二人正说笑着，这时，方诺老公chu来送上一盘刚chu炉的西式甜dian，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方诺吻过丈夫的脸颊，拿起餐盘里的一块普雷结曲奇饼gan1，“You，re　so　sweet，　babe.”

        方诺眯着yan，细细品尝过嘴里的甜dian，又继续转向弟弟周正庭。

        “正庭，我曾经质问过你――你真的只把Jeanie当成女儿看待吗？――你那时没有对我说真话吧。”

        周正庭愣了愣――他许久未曾听到阿jie方诺开kou说中文了。比起她清亮的英文发音，她母语的语调听起来平白多了几分重量。

        周正庭也切回母语，dao：“阿jie，我未曾对你撒谎。我当初说想要一个像她一样的女儿，此话半dian不假。”

        “只是……也希望她恰好是女儿的母亲。”

        周正庭脸上罕见地chu现了心虚的表qing。

        “贪心。”方诺dian评dao。

        “关于她的一切，我的贪婪好似没有尽tou。”周正庭轻轻旋动手中的花杆。

        方诺：“哎，早知有今日，我那时候就用不着当恶人了，多伤人家小姑娘的心啊。”

        周正庭起shen，寻来一个装shui的玻璃瓶，将手中的绣球花chajin去，稳妥放到窗台上，这才回答方诺的话，“那已经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了。”

        周正庭至今还记得，自己在红砖房打开门看见Jeanie的小男友Frank那一刻，对方正咧着嘴朝自己问好。

        小伙zi年轻英俊，阳光帅气，像一条忠心的金mao犬围绕在Jeanieshen边。

        西方人gao大的shen材，满脸的胶原dan白和朝气的小雀斑，若他不是Jeanie的男朋友，周正庭定然是不会讨厌这位小伙zi的。

        不知为何，握着门把僵持在门kou的那一刻，周正庭突然想起镜zi里yan角的细纹。

        Jeanie就应该要和Frank这样的人在一起才对，自己没有理由把她栓在shen边。

        漂亮姑娘和年轻男孩，是良pei。

        漂亮姑娘和已婚男人，是笑话。

        既然自己害得Jeanie误会，就理应帮忙斩断她的妄念，趁着酿成大错之前，教她回tou是岸。

        在周正庭的请求xia，方诺帮忙演了一场戏。

        /

        毕业典礼第二日，Jeanie追来方诺家里的时候，周正庭就躲在另一堵墙的背面。

        墙后师徒二人的对话清晰可闻――

        方诺拒绝完Jeanie提chu见方元先生一面的请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