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两人的关系,除了脖上这个冷冰冰的项圈,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
好在贴带着的证件还在,苏珍在Daddy的指示先去酒店办理住,不久听见有酒店工作人员敲门。
苏珍一边惊讶于方先生竟然连英国的海关也能有关系,一边将行李里自己还记得的品列了个七七八八发过去。
直到一次去欧洲游学访问,苏珍落地敦希思罗机场发现自己托运的行李箱丢了。
苏珍从行李箱里抓那只帕丁顿熊玩偶,捧在手里,苦涩地笑了笑。自己对Daddy而言,大概也就跟这只绒玩差不了多少。
时隔小半年,苏珍忽然又想起那个廉价得只需熬夜一个晚上就能来的巴斯克油糕。
的连廊逮住方诺老师,聊过几句论文设计的问题,又将话题一转:“对了,方老师,上次的糕,您家人觉得味如何?”
简洁明了,淡漠疏离。
方老师:“他啊,圣诞节一过就立回国了。但我觉得他可能不会喜,因为他向来不甜。”
听见这话的时候,连廊正好来一阵深冬的冷风,苏珍嘴角散着白雾,脸上冻僵的笑在雾里褪去。
苏珍一边笑着,一边装作随追问,“那您弟弟有尝一尝吗?他的意见如何?”
苏珍坐在地上。
苏珍将手机往床上一扔,仰面用枕捂住自己的鼻,在棉花里闷声尖叫――
盘着脖上的戒指纠结了几日,苏珍终于在手机上直接向方先生本人提问,“Daddy,您能告诉我您的联系地址吗?我想……给您寄新年礼。”
苏珍甚至心里开始默认,自己和Daddy的关系将会一直如此平淡地持续,等到自己毕业那天就自动结束。
黑甲的服务员送来的行李箱,正是自己丢失的那款。
这一箱东西,本就不是她在飞机上遗失的品。本是Daddy她列的清单,派人一件件买齐再送过来的。
可她一定想为对方也什么。
“不用。”
苏珍疑惑着将行李打开,里面的东西跟她列的清单都一一对上了,还多了一只Jellycat帕丁顿熊。
Daddy早已对自己知知底,自己竟然连他的味都一无所知。
Daddy:“你行李箱里都有什么?列个明细给我,我找海关的关系帮你问问。”
啊啊啊啊啊啊――!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连见都不愿见自己一面!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知通讯地址呢!
箱里的东西无一不是带着崭新的标签,随手翻看了两个,价签上面的数字,远远超了自己平日的消费范围。
自己能给Daddy的东西,对他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方老师回答:“我和我先生都很喜,真是谢谢你了,Jeanie。”
苏珍像是在跟自己赌气,接连好长一段时间,除了约定十项里的日常问候,与Daddy再无多余的沟通。
站在陌生的异国,苏珍举目无亲,不得不拉脸找Daddy求助。
但是,这个箱明显是崭新的。
呆望着这一箱崭新的行李品,苏珍愈发觉得,自己欠他的,永远还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