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李识义脆坐了来，自己倒了杯，缓缓来：“八年前，我刚好在西川。那时候啊，因为疫，天安还没有开放。西川作为边境，往来人众多，因为害怕境外输疫，所以凡是境人员，均需在指定地隔离至少半个月。”

        南珉虽然也是边境，但是再南边就是海，疫期间航线减少，境人员并不多。而北潭虽然也是边境，却只有北原一个经济凋零的临国，北原对疫的控也是十分严格，境人员也不算太多。唯独西川特殊，因为西川的西边是很多个发达的小国家，再西边便是更为发达的西魅大国，人量非常大。偏偏这些国家在疫控上比较宽松，导致了疫初期大量的病例都是从西川的境外输病例。为了减少境外输，西川在隔离这件事上的比天安任何一都要严格。半个月都健康毫无症状的方才可以解除隔离，如果这期间生病，则从病愈后再开始计算半个月，因此在西川隔离了一两个月的人也不算少见。

        而同所有边境的隔离政策一样，西川的隔离也是在官府选定的客栈里完全自费的隔离。八年前，李识义境，也被要求在指定的客栈里隔离。有一天晚上，不知是怎么起了火，客栈外面的驻守的人偏偏那天喝多了偷了个懒，并没有在一开始起火的时候就醒来。等他们醒来的时候火势已经非常大了，已经无能为例了。在那家客栈隔离的人，绝大多数都死在了那场火灾里。

        白耀昱闻此，不禁有些发抖，不敢相信：“怎么之前都不曾听闻过这些？”

        “京城离西川，十万八千里，山皇帝远。”顿了顿，李识义又补充：“那京城的百姓不知，倒也不奇怪。”

        龚尘青似乎有些不解，问：“客栈里隔离的人，在起火时为何不逃去？”总不可能大家都那么恪守成规不到隔离结束宁愿烧死也不客栈吧？

        李识义看了看龚尘青，果然年轻啊，：“因为有些人不愿意隔离，起初常有人隔离未结束便偷偷离开客栈。“说到这李识义看了看龚尘青，还好，他没继续傻乎乎的问为什么会有人偷偷离开客栈。“后来为了防止大家逃走，客栈的门都是特意加固了，在里面的人几乎不可能打开。走的时候，大家除了呼救，别的什么也不了。有的人力气大的，行拆开了自己的门。但自顾不暇，也没办法救别人。”

        冬儿突然想起来之前衍仙跟自己说的三十几年前的那次火灾，虽然和这个不一样。但皆是因为疫，逝去的也皆是无辜的百姓。

        “隔离是为了阻断疫，是为了天安民的安全，却因此反而让那么多天安百姓丧了命……”白耀昱脸有些苍白，站了起来，踉跄得回了自己的客房。

        冬儿看着白耀昱的背影，心也闷闷得难受。她应该很难受吧，最开始隔离的政策，听闻是她战朝堂才得以实施的。但多年后才发现，停止隔离的政策竟然比开始隔离的政策更加难以实施。听师傅提起过，白耀昱多年前便生了放开边境，不再隔离的念。可是她没有能辩过群臣，群臣招来了所有御医，没有一个御医敢说放开后疫不会加重。

        龚尘青的关注显然不在白耀昱上，而是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叹：“我之前去府衙的时候，就觉很奇怪，府衙里的大分人都是这几年职的。想必，八年前的走事，府衙里为了封，应该是换了一批人官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