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看作什么?又将他看作什么?莫非,她对自己兴致已然消散了?
第五日早上。书房。
适泽替许华羡送来一壶刚沏好的茶。
许华羡目不离书:“柳韵织起了吗?”
适泽答:“柳娘早早便起了。方才已用过早膳。”
“你去她厢房一趟,就说我起晚了,让她到我房里来替我更衣。”
适泽言又止。小公明明已经更过衣了,为何还要更衣?但若这般发问,他必定回答“我自有安排”。适泽“哦”了一声便退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柳韵织同适泽一踏门槛。她:“阿羡为何这么晚才起?”
适泽怕她误会小公睡懒觉,于是抢先答:“老爷夫人得紧,想早日抱上小孙,所以……”
许华羡狠狠剜了适泽一。他和卯兆虽然名义上是假夫妻,但始终清清白白,适泽又来编造自己的谣言。虽是同住,但若是柳韵织问起,自己还能有解释的余地,可适泽这么一说,就是证明了他二人有夫妻之实。罢了,这次也算他歪打正着,他便看看柳韵织会作何反应。
柳韵织会意一笑,声音温柔似:“阿羡,你看看少夫人,纵使夜里辛苦,白日还要早起劳,你怎能以此为借赖床贪睡呢?”
“要是柳娘相伴在侧,想必可以让小公时起床。”适泽一说完便抿起嘴唇,好像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许华羡终于开:“适泽,什么话都让你替我答了?别立这了,去吧。”
适泽在许华羡教训自己之前退了去。
柳韵织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最里层的中衣,许华羡合地抬起双臂。他心中纳了闷了,这女人听闻他和别的女整夜尤云殢雨,缠绵床褥,竟然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还一副理解包容的姿态?
他脑海中现了这样的场景——
姜礼绮坐在前厅中央,眉飞舞,盛气凌人:“你说,你要娶她夫人?”
自己则正:“正是。只有她才能我的夫人。”
柳韵织却缓缓开:“韵织甘愿妾室。”
他双一,险些倒去。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要姜礼绮他的夫人,他只要柳韵织。
此时,柳韵织一边将衣裳一件件为许华羡穿上,替他抻直衣袖,理好衣襟,一边幻想着,如若她是织女,他是郎,如若这便是她和许华羡平静安稳的生活那该多好。
阳光从窗斜照房间,黄灿灿的光线和房的意让她不禁产生好幻觉。
她耳边仿佛听见——
良缘夙缔,佳偶天成。
槐荫连枝,荷开并。
鸳鸯璧合,如鼓琴瑟。
燕侣同心,笙磬同音。
凤翥龙翔,于飞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