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儿？”

        “等你什么时候凑齐借款再说吧。”

        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这样对她，于家的人大概也不会对于缈多尊重……段行让自己也曾作她，觉得好玩。现在想想也不是个东西。

        “我不会把书阁交去的。”于缈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敢抬眸看向段行让的双，语气却比之前任何一句都来的有分量。

        段行让酒醒了一半，正因为震惊才将于缈从怀里推去。他说了些稚的话，无论是否本意都有些丢人。于缈显然会错意了，将男的难堪视作愤怒，蜷在一旁发抖。

        于缈还算乖巧地呆在男怀中，只是总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北毕竟不是她的家。她穿得有些单薄，北地的天气对一个南方女来说太寒冷了。

        段行让和他们一样，一样在想着把她于家死路，要她交阁主印文，交云烟书阁。于缈是有癔症，但并不是蠢的无药可救，即便如此，比起势力庞大的段家，她还能撑着云烟书阁多久？

        段行让见于缈不作答，有些气恼，这时一阵凉风过，似是拂开了酒气，将段行让得清醒三分，把于缈从怀里推开，那张俊脸有些难堪似的皱起。于缈自觉他是生气，可论脚程她也躲不开，护着躲到凉亭角落，抖得很厉害。

        她不敢说话，期望段行让不屑与她计较，或是清醒了，又或是醉倒。于缈记得大夫说过她不能绪激动，这样更容易发病，宋叔已不在边，没人会去照顾一个发疯的女人。

        “……缈什么时候能回去？”

        于缈猜那“家里老”指的是段家的老庄主，段行让的祖父。她并不觉得段家会迎自己，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镜临山庄段家也在觊觎于家的书阁。正如段行让先前说的，云烟书阁书典宝无数，自于家落寞谁都想把书阁里的东西据为己有，然云烟书阁在前朝曾布置层层机关，除了于家阁主手中的印文能将机关报废，否则再是武功也难从书阁里偷什么东西。

        “……”于缈脑一阵空白，不愿多想。男人喝醉了也就这样了，以前于晟喝醉了，也可能予自己多一糖果，可清醒了还是会骂她是废。

        段家大公的语气有些淡漠，“等我谈完北的生意，带你回我燕州的祖屋。自收到你那封请愿书，我家里那老吵着想见你。”

        她于缈知的，于家刚被查封时那些与云烟书阁有联系的人，无不想着以最少的利益换取书阁的宝，被于缈一一拒绝了，正因如此那些人才会与于家断了联系。想方设法地让于家欠债累累，直到于缈这个无能之辈再受不住欠债的压力，把书阁抵押去。

        依段行让先前对她的态度，一旦认她来，又将是一阵冷嘲讽。这次却没有，段行让凑到于缈耳边亲吻她的耳廓。“嗯，我没有认错……是不是饿了？来我房吃果……还是想去城里看看？”

        “什么？”

        段行让是想从于缈手里将阁主印文套来，他们知现任于家的阁主是个得了疯病的废人，所以深知利用好两家“关系”，就能将云烟书阁全占据，拿个千百两银钱换大片大片宝贝，这生意太划算了。

        “来我房里吃，别乱跑。”段行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再柔和些，见于缈走得一瘸一拐的，直接拦腰将人抱起。“我带你回去。”

        她摇摇，怎么问也不再说话了。

缈。”她轻声提醒，没有挣脱这个满是酒气怀抱。

        “你饿了么？”段行让有些心疼她，说的话却依然冷。照于缈的样，往日于晟还在的时候没少挨她父亲的打骂，早先她被自己父亲扇巴掌的画面历历在目。

        “回江南，回云烟书阁――我的家。”于缈喃喃，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怕惹怒段行让，将她直接摔去。

        “……什么？”于缈反应有些迟钝，最终了。“我，我找一厨房。”她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为自己准备膳，打算自己随便炒东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