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一言不发，倒是黎焉，这个往日看着寡言少语的长史，意外的灿莲花，竟说的他们几人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开才好。

“若……”

真要把人丢去喂狼，是连个份资格都无须多的。

黎焉面上一滞，目光在孙蓬的脸上短暂停留，意识就要去看谢忱。半途却一不留神瞧见了被裴握住的那只细腻白的手，目光只好飘开。

“黎长史。”孙蓬，“事从急，有些事还需要黎长史帮忙才是。”

孙蓬笑，眉梢微挑：“那就劳烦黎长史，请西州各地官府两日后来此一会，就说大殿有要事召见。”他顿了顿，补充，“事关西州百姓，还请各位大人务必来见。”

“殿与御史大人若是用得上官的，只吩咐。”

谢忱喊来边的人为他们斟茶，却一言不发，似乎打算等着其他人都来齐了再说话。

黎焉不敢再想，正苦恼是否要把这事抛在脑后不去注意，就听见跟前传来脚步声，少年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孙蓬哪里会错过黎焉的小动作，跟着他的视线微微一瞥，便也注意到了孙娴和裴交握的手。

但黎焉不觉得，寥寥几句，他便知，少年是有真才实学的，加之大皇也在边，只怕西州此次真要被彻底清洗一番了。

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这些年，再苦再累也死守着底限，不肯退让一桩有违圣训的事来。

京的消息，京城里无人隐瞒，往来的商贩更是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自京城一路传播，西州此地自然也知这事。、

哪知，谢忱说到便是到。

“若有人不来，”谢忱站在楼梯之上，居临，视线冷漠地对上黎焉，“那就让他掂量掂量，是不是够资格被孤丢去关外喂狼。”

第58章【伍捌】敲山虎

到了约定好的那日，空的官驿只迎来了几位官员。这几人官职都不，却穿整齐，一官袍妥帖地穿在上。

黎焉想着，低了：“御史大人只吩咐。”

一个已经还俗的大皇，不说日后是否会重归太之位，迟迟不娶妻本就叫人觉得诧异了，倘若被人知大皇私底对少年……

黎焉负责任地将话传到了西州各官府，不少人当面表示定会来，转过却是冷嘲讽。

陇右来来去去待过那么多监察御史，此番听闻孙蓬要被调来，早就有官员私底摇晃脑觉得少年是在京城里得罪了王家，这才被熙和帝一怒之丢到陇右来的。

他忍着没笑声来，心底却实打实透着喜，嘴上却依旧说着一本正经的话：“黎长史，西州如今的境况，想来你也看到了。甘刺史刚过世，殿与我必然要去探望一番，但西州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不仅是大火，也不仅是百姓反抗闹的风格，这一切归结底，症结在那些蛮人上。”

黎焉洗耳恭听。

他听说过孙蓬的名声，尤其是江南东的那件事，和后来京城王家的动静，更是连陇右都听说了。

西州当地的官员们原本只当谢忱说的是句玩笑话，对这个曾在长州过一番不小功绩的大皇，多多少少心里仍持着小觑的心思。

孙蓬在边上坐了一会儿，同谢忱低声说了几句话，匆匆门。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

那几人捧着茶盏坐在底，面面相觑，有些犹豫该不该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