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容深了些，听他东拉西扯些别的。

天崇已送去了贺礼，看勖扬君的意思，他是不会去了。

窗外有风过，一阵“沙沙”的叶响，文舒看着他如往常般倚在榻上看书，书卷掩住了银紫的眸，长长的发用冠束起再直直地披来，落在纱衣上，衬着上面云样舒展的饰纹。叶响过后又是寂静，檐的滴漏声了耳，“滴答滴答”的，仿佛是滴在了文舒的心。

今日，便是东海龙的大喜之日。

“我……我喜你啊！”泪如决堤，潋滟看着他将垂，“我是真的喜你……”

“公主……”文舒开唤她。

文舒一惊，赶忙回过神来看，榻前的矮几上放一盅清茶，伸手去碰，早失了温度。

话题兜兜转转地绕回来，还是扯到了潋滟上：“到时候她要是跑了，这笑话就大了。她看上谁不好？亲事是一早就定的，人家都等到现在了……还有五天，我个……的。”

筑起的垒绽了裂痕，压抑了许久的前赴后继地要挣扎着从隙中解脱来，心都被沾满。满腔的恋到了嘴边却只化成了一句：“我不甘心。”

“勖扬君，潋滟只问你一句，你心中可曾有过潋滟？”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我……我原本想好好看你几就好。”红唇颤动，潋滟幽幽地看着面前的勖扬，“我不想问的。可……可是，我……”

有人说：“真是好福气呀。”

赤炎一把抓起茶杯一灌，脸上皱得能挤苦来：“文舒啊，我算看透了。这呀，呀，什么缘不缘的，说穿了就是折腾，还是自个儿折腾自个儿……嗯，碰不得的。”

天界日短，百年不过一瞬，何况五天。

榻上的人神不变，银紫的甚至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又埋书卷里。

“孽缘也是缘。”嘴角边的弧度扩大了，文舒笑着他的简单，“碰上了就要恨当初为什么要碰上。”

喜到亲手为他衣置，不眠不休熬一碗羹汤。十指不沾阳的女，花多少力气才绣成了一只香，又花多少个日夜才制成那一件长袍。听说他答应来东海，兴奋得她几夜不曾睡好，站到他面前

“……”文舒刚要回答，中一闪，便再说不话来。

天边掠来一朵红云，转人已站到了门边。艳红的喜袍，艳红的鬓花，艳红的唇，只有脸是惨白。

快到吉时了吧？说不清是喜是悲。

她置若罔闻，只睁着一步步走向勖扬君，失了往昔莲步轻移的羞羞怯怯，这缓慢的步和这一的喜隐隐透几分偏执的意味。

“茶冷了。”勖扬君忽然。

又有人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分了呢。”

局外人沸沸扬扬地传着各种言，倒不比局人清闲。

说上来是怎样的心，似乎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他意料中的结果，又仿佛是用尽心力去祈祷，厄运却依旧降临。

各家对渭府有的羡有的妒。曲府的公主扯着她爹的衣袍哭：“人家渭府才这么大地方都能和东海龙攀上亲了，咱家好歹也比他们家大些，你怎么就不能在天帝跟前个脸说个话？要不然，我指不定就能嫁给澜渊太呢！”这话一传来，笑煞了天上地多少好事的人。

“把魂丢了么？”银紫的从书里抬起来，眸光里闪着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