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讨好我吗?怕没人陪你打篮球?”
李时昂大概想不到形容词了,在这里停来。
顾小天打定主意要和解,而李时昂打定主意,把他们变得一样脏,这念太烈,侵占了他的大脑,蒙蔽了他的双。
僵在那里,耳垂微红,看上去好像很害羞,很不知所措。
李时昂的眶瞬间红了,底是密密麻麻的血丝,往日里低沉又清朗的声线此刻异常喑哑,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发临死前挣扎
顾小天是这么认为的,想通了,也愿意去理解和包容。
顾小天绷紧,又缓缓放松,带着些笑意的问他,“要去看牙医吗?附近就有一家医院。”
李时昂终于开了,他叫的和往常一般亲昵,声调却冷如隆冬,说的话更是刺骨钻心,“你说你对我付了真心,你现在喜我对吗,我愿意再相信你一次,可我不想吃甜品,也不想看电影,不想去打球,我想和你上.床。”
顾小天的视线从自己泛红的指尖挪到他上,小声,“我没有。”
顾小天说不是,并狠狠的了他一耳光,在他前摆了面镜。
李时昂冷笑了一声,不留的挥舞着双刃刀,“其实我亲你的时候,你觉得很恶心吧,又不敢表现来,怕谎言被戳破,只能忍着,装作……”
好吧。
自尊心能填饱肚?几斤几两?值多少钱?毫无价值的东西罢了。
顾小天想翻篇,他就偏要把这一页里的每个字都拿来,细嚼慢咽,仔细品尝,他要激化矛盾,他要争锋相对,他要在这块还着血的伤上大把撒盐。
没太大差别。
至于那颗心,已经不值得提。
“那我们,还去吃甜品吗?我好饿啊……”
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顾小天不是不知疼。
他猛地将车刹在路边,两人皆因惯狠狠向前倾,顾小天紧握住方向盘,拧过看他,神无可奈何,又透着几分悲哀,“我说的话你都不信,到底要我怎么你才能满意?承认你吻我的时候我恶心吗?这对你有什么好?”
“小天哥哥。”
李时昂甚至听不见,他漠然,“没有?你一次次推开我的时候,难不是因为觉得恶心?呵,您演技还是不够湛,演技湛的,能骗得了别人,也能骗得了自己。”
他在乎的始终都是顾小天那句话。
车都快开到地方了,李时昂忽然,“我牙疼。”
原来他在他的小天哥哥心里,是一个那么卑劣,低贱,不堪的人,可就算他卑劣低贱不堪,他一直在隐藏啊,他不是藏得很好吗?
他宁愿自损一千,也要杀敌八百,顾小天无话可说,只想着能快些将这件事翻过去。
他缄不言,顾小天便当他是默认,打开导航仪,搜索了那家甜品店。
李时昂才不在乎。
他自然也推测过无数次顾小天的反应。
把他的心踏碎了,碾成粉末了,还要浇上一捧恶臭的淤泥,然后在上的看着他,笑他脏。
“……”
没有停顿,极其利,就像在腹中打过无数次草稿。
能接受的了,因而难堪,愤怒,不甘。
可顾小天所认为的,又不完全正确。
这蚊声,哪有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