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冯蓁的影好似烟雾一般渐渐散去,那一瞬冯华忽然觉自己好似再也见不到冯蓁了,所以才忍不住又大叫了一声“幺幺”。
萧谡曾为此愤怒得想杀光所有人,因为冯蓁原来一直都在愚他,将他的真心踩在脚用脚尖狠狠地□□着。
“幺幺。”萧谡隔着长河喊:“当初既然那么介意,连我们的路都斩断了,为何不能跟我提?就这样定了我的罪。”
可冯华的话却让他想起,冯蓁曾经跟他玩笑似地说过,她想过的,如果他不娶卢柚,她就跟他一辈好好地过去。
“有些事,着皇上选择,那是来的,迟早会为此而反目。”冯蓁隔着河,“皇上事后来指责我有什么用?我们的路从你真的娶了卢柚的那天,就断了,不是我斩断的,是你斩断的。”
却要等到现在才去追寻呢?”
若是在以前,萧谡并不敢正视冯蓁的这个问题,他或许真的会为了社稷而牺牲她。只在她走后,他浑浑噩噩这许多年,才了然他心中真正的答案。
夜里,萧谡了个梦,从冯蓁走后,他曾无数次梦到过她,而她总是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皇上,这都是民妇自己梦里胡乱梦到的。”冯华低,不知怎么会扯什么仙桃来。
一叶扁舟从长河的上游来,萧谡想踏上去跨过这天堑,却见冯蓁轻轻拂了拂袖,那舟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原来一开始所有的事就是个谎言,她救过他,也救过萧论、萧诜,为的都只是他们是天家之罢了。所以在竹篱后,他说他想娶她,她却说不愿意,那是真心的。
可后来方才知,支撑她走去的原来不是他自以为是的,而是她必须要亲近他,才能养熟她的仙桃,那曾经救过他命的仙桃。
冯蓁的波轻轻地在萧谡的上转,好似她不是萧谡梦来的人,而是那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冯蓁一般。
可萧谡在听到“仙桃”的时候,就知原来冯蓁真的千里托梦给冯华去告别了。她连冯华都肯却见一面,对自己却是吝啬得一句话都不肯说。那本的图谱也是她特意留来的,只为了告诉他,她不是死了,而是自己选择离开了。
“虚与委蛇么?”萧谡呢喃着这句话,所以太熙三年的时候冯蓁的态度才会转变得那么突然,上一刻还恨不能他去死,一刻就同他恩如初了。他当时也曾疑惑,可因为和好的滋味实在太好了,以至于他不忍去深究,只当冯蓁是真的想明白了,愿意同他好好地过去。
冯蓁轻轻
萧谡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他迫不得已娶卢柚的事儿,在冯蓁心里是过不去的天堑,她觉得他既然能为了皇位娶卢柚,那也会为了其他的事而牺牲她。
“那后面呢,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么?你的心里就再也没有我了么”
只是冯蓁不屑再听了。
朝日明月楼之后,他曾问过她,为何恨他。她怎么说的?我介意的是皇上舍我而娶了卢柚。
“因为我在等我的仙桃熟啊,所以才不得不对他虚与委蛇。”冯蓁笑了笑,抬看了看天,“我该走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