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长生每天晚膳时都端着摆满绿牌的托盘递到皇帝跟前,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皇帝不吭声,他站一盏茶功夫就又端着托盘去。
杭长生的两个小徒弟没少来找杭长生打探消息,杭长生被磨得不耐烦了只能:“什么时候说不好,不过第一个应该是姓那
?是因为皇上要儿么?”冯华紧紧地抓着佟季离的手腕,泪已经模糊了双。
萧谡心里也有比冯蓁重要的事,那就是一国之事,所以他也还好好地活着,继续宵衣旰地理着政务。
冯华打死也不相信冯蓁是自然死亡的,之前一儿也没听说皇后凤欠佳,怎么可能忽然就死了?“原来是真的,我的梦是真的,幺幺走之前来跟我别了,我好傻啊,我还以为真的是梦……”
因为太熙帝现在置朝臣越发地不留面,但凡错,掉脑袋都是轻松的,现在有些衙门门还着许多稻草人呢,那都是贪官污吏上的剥来的。
顺太后觉得,尝过腥的男人总会惦记着味儿的。
不过哭归哭,活着的人只要不殉,总是要继续活着的。比起冯蓁,冯华心里还有更重要的儿女,以及如今的夫君,所以她的日依旧平静的过着,只偶尔会想起自己还有个阿妹,遗憾她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冯华揪着佟季离的衣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跟她说,连一句歉都没跟她说过呢……”冯华哭得不能自抑。
一时里中百花齐放,瞬间就闹了起来,四都能听到银铃般的笑声,让顺太后的心也好了太多,只她也不敢让萧谡去临幸谁,就等着皇帝自己想起来。
佟季离轻轻地握住冯华的手,“阿华,别瞎想。”
太监里有人私设了赌盘,赌皇帝什么时候翻牌,赌皇帝第一个翻谁的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在萧谡并没驳了顺太后的话,时隔九年之久,太熙朝终于开始选纳新妃了。
冯华哭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让我怎么不去想?幺幺为什么会暴亡,就没有人追究凶手是谁么?不是皇上,那就是太后是不是?还是其他想把女儿送的人?”
朝中大臣也开始相继上书,言中不可无后,阴阳相济才是人大礼。这阴阳不相济的苦他们可是吃够了,以前为冯皇后之死而暗暗欣喜的人如今也都开始思念起那位过世的孝昭仁皇后了。
佟季离搂住冯华:“别哭了,来人说皇后去得很安详,所有事皇上都会查的,你别担心。”
顺太后这一次可是费了不少心神的,新选的有活泼天真的,有冷傲才的,有丰腴妖娆的,有弱不禁风的,或是诗得好,或是曲弹得佳,或是舞得妖,或是棋得妙,总之是各人应有尽有。
冯蓁骤然离世后,顺太后再没脑也不敢急不可耐地把谢家女儿推去,一直等到冯蓁去后一年,才又将谢德容两妹接了。毕竟就是照常俗,萧谡为冯蓁守了一年也够了。
斗转星移,日轻轻就翻到了太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