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了。
簇新的墓碑上,贴着一张克莱恩的黑白照片,书卷气厚的青年正对着他们笑着。一束新鲜的风信放在墓碑前面,淡紫的花静静地绽放着。
这个时候,应该还不到风信绽放的季节,但是这束象征重生的花切切实实的放在那里。
远远传来手风琴演奏的《安魂曲》,不知又是谁家的棺木葬了。
*
廷的黄昏,郊区,一间带有红屋,烟灰烟囱的双层小别墅。
小别墅的二楼窗台,种着生机的黑曼陀罗,一只带有棕斑的长耳鸮站在上面,缩着,闭着睛打盹。
一个穿着带宽大兜帽的黑袍人无声无息地现在这栋郊区别墅前。他微微抬,凝视着洋房许久,带着羊手套的左手轻轻在一有着黄金三犬装饰的黑檀木手杖上敲打着,似乎在考虑些什么。
咕咕咕咕。
他站在那里许久,直到猫鹰的叫声将他的思绪打乱。他推开黑铁大门,像漂浮一样,那个有秋千的小小花园。
黑红的血凝结在草地上,描绘一个熟悉的图案。一些枯萎的曼陀罗,枫茄花和鼠尾草被摆放在脏污的血图案边缘。一个穿着黑纱裙,黑面纱的女尸闭着双,躺在图案中间,她的双手平放在小腹上,压着一本脏兮兮的笔记本。
宽大的兜帽掩盖了他没有丝毫变化的表。他在女尸边蹲,伸手走那本笔记本,在手里草草地翻到中间,一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羽笔安静地夹在书页中央。
他将羽笔随手一扔,羽笔掉一片黑影中,消失不见。
一页一页的笔记,被他仔细翻阅。上面的两种字迹,来自两个不同的人书写,时间上一前一后,为了达成不同目的的计划。
套着小羊手套的手指,意味深长地在一行有些模糊的娟秀字迹上轻。
“这就是妳的选择吗?”
这就是,人类?
“不过活了二十多年的生,竟然为了...能到这样吗...”
真是有趣的生,怪不得总是被注视和钟着...
“我告诉过你,人类们都是很有意思的。”一个稚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声源来自他的袋“非常聪明...引导那些人类抓了我的分为祭品,把守密者给了来...要不是我及时发现这分的问题,万千怪异之主可能真的会把目光投向你的世界。”
“但是,作为你的信徒,她为什么最后又将自己当祭品,激活那个种?”
他伸手,从袋里抓一个小小的男孩颅,黑发黑的男孩颅不满的向上瞪着那只抓住他发的手。
“喂!程渊!你抓痛我了!”男孩声气地抗议“我现在可是个幼崽!”
“这个世界上有我的标记,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们听说你喜上一个低维生命,开了个盘,我不知押注哪一方,所以来看看答案。”男孩的脑袋在他的手里摇摇晃晃,他笑的一脸天真无邪“不过是一个...虚幻世界的低维生。”
他沉默着,随手将男孩的颅挂在路灯上,用他的发打了死结固定,气的男孩哇哇大叫。
他在女尸边一屁坐,伸手梳理着她凌乱的淡金长发,动作轻柔,就像是在对待他心的人偶娃娃一样。
“可惜了。”他意有所指的轻叹着,指尖在女尸鲜红的嘴唇上一抚而过。
晚霞渐渐散去,夜幕逐渐降临,一颗颗群星开始浮现,闪烁,应和了那一首小星星的童谣。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睛。”男孩唱着五音不全的调,满脸揶揄“挂在天上偷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