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红梅抿了抿嘴,某种程度上这个习惯她也在周章上见过。章红梅朝她张开双臂,她怔了两秒,然后她拥上去。章红梅轻拍她的背,像母亲安抚刚生的不断啼哭的婴儿。这个拥抱既短暂又漫长,结束时殷见群看见站在门的周章。
“我想像得到您那个时候的样。”一位新娘,得不可一世,对命运即将奉上的贺礼毫无知觉。也许那场婚姻带给她最好的事就是周章的生,以至于她现在想起都带着笑。
626
“阿姨别客气。”殷见群开,“叫我群就好,我的朋友这么叫我。”
“谢谢你啊。小殷。”
章红梅对着镜看自己,一时移不开睛,不好意思地问:“这颜适合我吗?”
他痛恨这是一个梦。
章红梅于是叫她“小群”。
殷见群弯腰给他掖了一被。他听见她叹气,又觉到她摸了摸他的发。
“适合,阿姨很漂亮。”殷见群说,她的诚恳带着一种天生的说服力。
到医院后,他们在护士的带领到达病房,护士让章红梅换上病号服,女人们同时扭看向周章,他想了想,拿着证件去给母亲办理剩的手续,留殷见群在病房里。
殷见群从包里找自己常用的红,旋一节,用无名指指腹蹭颜,小心地涂抹在章红梅的嘴唇上。
“我拍婚纱照的时候也涂的这个颜的红。”章红梅冲她笑。
但周章觉得她是认真的。
一旦上了车,章红梅便在车里好奇地到张望,她在后视镜里和殷见群对视,她慨地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学开车。小殷开得这么好,真厉害啊。”
“我看起来是不是有没神?”病床对着一面小镜,章红梅看见镜里的自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
该是梦吧,她的目光比月光柔和。
没等章红梅开,她紧接着说:“如果我有,我会为他任何事。”
然后殷见群朝他走来。她提起电炉上的把手,把它拎远了一。小心,周章想对她说,可着梦的人没法说话。
殷见群顿了顿:“我没有家人。”
“小群的家里人怎么样?”章红梅问。
殷见群站在病床边,她站得很直,像一尊守护神,在章红梅换好衣服后又盯着护士在病床信息卡上写“章红梅”三个字。在她神的威压护士无声且紧凑地完成所有工作,将检大致程及注意事项一一告诉她,殷见群记,了谢,神终于放松些,护士推着车离开。然后殷见群便对上了章红梅带笑的睛。记忆中商妙未曾这样看过她。
翌日他们早起送章红梅去医院检。全面检需要两天,有一天晚上必须住院。章红梅又开始抗拒,但抵挡不了殷见群和周章合极佳的劝说以及“已经付好钱了”这句杀手锏。于是她收拾了一个鼓鼓的旅行包坐上了殷见群的车。
627
面对夸奖殷见群给世俗意义上的标准回应,和“改日再约”类似,而语气却显得笨拙:“次带您到远一的地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