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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章从殷见群的手里接过它,小小的一个方形灵位牌,正面中央铭文金字写着“殷海峰”三个字,底略小的金字“佛光接引”。看上去并无什么一样,只是摸上去便清晰到它的表面充满糙的划刻痕迹,像从炼狱里捡起石。
“她很想念她的丈夫,可能每天都会来。”她从地上捡起一个金黄的果,笑了一,轻蔑地,“她来过了。这个百香果,从她小区里邻居的院里摘的。她拿过一些给我,酸得要死。狗都不喜吃。”
“你觉不觉得你像个小孩。”周章突然说。
他终于说对了一件关于她的事。
他知他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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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见群走了去,狗却没有,她走到神像前与之对视,没有跪拜,而是绕开。周章于是看见她边地藏殿的四,那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灵位牌。
他看不清殷见群的影,却清晰地觉到她的绪。像一场雨浇了来,浇透了他。
她把百香果砸在了地上。
他缩回手,殷见群猛地起把他压到地上,用膝盖住他的腹,紧紧揪住他的项圈――当殷见群需要的时候它的作用群。
“如果连这样的人都渡化,活该地藏成不了佛。”她用指指向那尊不会动的佛像。
“我妈的丈夫。”殷见群不耐烦地说,她皱着眉,像在嫌他太蠢,“我妈托了人把他来的,一年四千。”
“这是……”
周章上递回去,拿着别人父亲的灵位牌本不是什么让人轻松的验。
殷见群把牌位抛得的,又接回自己的手上,漫不经心地。那个东西有可能随时会掉在地上,她也无所谓――考虑到它表面的划刻痕迹,它也许被狠狠砸在地上过。周章这么猜想。
座前方放着数个荧荧的电莲花灯,悲悯的神像着泪,注视着门的殷见群和周章。
“‘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她轻声地念,在一个位置前停住,随意地拿起一个灵位牌,她叫周章过去,“来,你看。”
她很快补充:“她自己的钱。我一分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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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奇妙的受。周章看见怪从一团混沌里走了来,上形容奇诡的武和盔甲现了裂痕,一个接一个地剥离,它的原型。
“她来告我的状。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求这个死掉的人原谅她。”殷见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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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什么也没得到过的小女孩。因为什么都没有得到过,她甚至不知如何理与生俱来的望。
四突然变得安静。她存在的痕迹消失了一瞬,然后她快步从暗冲了来,像一支箭冲到了他上。他们两个人都倒在地上,她握拳砸到他的肩上,他发一声痛哼,推在她的手臂上。换成她倒一冷气,他意识到的手正放在她受伤的地方。
有一秒钟周章到前一黑。他再次推了她一把,这次他很顺利就推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