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溱目光一闪，作叹状：“当真是妙句！”

两人相视一笑。

另一老翁：“给谁不都一样么，那位心里可没其他人，唯有他自己喽。”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

唐慎躺在这小小的木船上，旁是并肩躺着的王溱。

彼时，姑苏城外一片鱼塘边上，两个老翁正倚案垂钓。

王溱：“妙极！”

新帝登基，群臣忙了一个多月，才终于安闲来。

一老翁：“终究是长。”

“呵，姓纪的你还是不懂他啊，他最后一个见的必然不会是唐景则。”

大宋皇帝睁大，死死盯着明黄的床幔，然后他缓缓闭上了这双疲惫的。

如今了五月，正是蛙声满池，草长莺飞之际。

唐慎忍不住念诵：“醉后不知天在，满船清梦压星河啊！”

“我猜没有。”

王溱哈哈一笑，从背后抱住他，将他拥怀中。他将颚搁在唐慎的肩上，低声说：“我还记得那日，是个午后。我从来到先生府上，先生气急败坏，拿着一封信对我说‘梁博文当真嚣张极了，他不过是收了个学生，竟日日写信来炫耀’。我问他梁大人又如何炫耀了？”

唐慎起了逗他的心思：“唉，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有何不敢，但这赌局怎么揭晓？”

“不赌了不赌了，还能跑去问那个恶阎罗么！”

周太师毅的脸庞上一抹无奈的笑意。

王溱故作惊愕：“觉得啊，何时不曾觉得了。如若不是天才，如何能在十三岁便说‘天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

原本淇小院只有五大小，但自王溱官居一品后，他便找来工匠，把淇小院又重新整饬一番。如今花园中，有一片极大的池塘。不及皇中的太池，却也够人信舟飘散，随波逐。

“你这糟老，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漫天星落中，静谧极。

续又十分定地说：“……杀……赵璿……三十七年来，朕、朕从无一日有后悔之意……”

“我猜他最后是后悔了的。”

老翁听了这话，沉默许久，长叹颔首：“是啊，必然是周太师！”

开平三十七年三月廿八，皇帝驾崩，天恸哭。

盛京城外，淇小院。

唐慎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慢慢侧过去。

王溱继续夸赞：“绝妙！”

国不可一日无君，左相徐毖与右相王诠拿传位诏书，传位于二皇赵尚，定年号为元和。

唐慎哈哈一笑：“你就不觉得我简直是个天才么！”

王溱一听，侧过看他，：“星，诗，人更。小师弟总是频妙句。”

唐慎反问：“你还听过我什么妙句？哦，危楼百尺，手可摘星辰？”

“听闻你那学生唐景则是最后一个去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