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老夫人笑了笑，不曾开。

右相府附近的兵刃相见已然结束，一切又归于宁静。

左丞陈凌海听闻二皇造反一事，当即变了脸：“怎能如此？”五皇赵基派人来请他，他犹豫片刻，长长叹气：“说我病了，关门不见客。”

纪翁集后仰着靠在椅背上，望着这满纸的“赵”字，他指

，今夜二皇会呢？”

唐慎：“可是一切是为何啊。”

左相府大门紧闭，府中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没人去应这些将兵的敲门声，但这些将兵也不肯走，就在门外守着。

而左相纪翁集的门前，赵敬和赵基的人也都在两侧等着。

唐慎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那一整面的宣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只有一个字――

“叔祖是大宋的肱之臣，如若您早早知晓此事，定然不会看它就如此发生。除了您，纪相也肯定是知晓的，他也绝不会坐看一切。所以能让您作上观，睁睁见着两位皇与二皇刀剑交加的人……”

“你不若再猜猜？”

谁都猜不到，这里竟然是纪翁集的书房。

纪相如若初醒，他抬起，看向老妻：“夫人累了？”

盛京城中，兵荒乱。

“为何？你想知晓，我想知晓，丰也想知晓。然而除了那人自己，谁都不知晓啊！”

屋中只有一盏油灯，左相夫妻二人相对坐在桌的两侧，就着这小小的灯光，一个低制衣裳，一个拿笔写字。

王诠放茶盏，长叹：“一年前丰与我说，他也看不透，但他只，相信那个人。常言，三个臭匠得一个诸葛亮，然而这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这大宋朝堂上，谁又比得上那位呢？”

唐慎忽然闭了，不再吭声。

纪老夫人将衣袖补好，她抬起，看清纪相纸上写的字。她间一滞，过了会儿，她轻声说：“都这般晚了，还不睡么。”

官员们纷纷裹着衣服起了，一个个在书房中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诠望着满桌的菜，温和笑：“觉不对了？”

“叔祖不同于我，您在朝中布局多年，何都有值得信赖的人。或许是从今夜五城兵司的调动，从京郊军营的将兵来往，从御林军中得的结论……”顿了顿，唐慎迟疑片刻，问：“但既然叔祖早已知晓，那必然还会有其他人知晓。陛重病不醒，如今能阻拦这场变的唯有两位皇。二皇，四皇、五皇去救……”

纪翁集低，看向自己写的字，他目光一停，骤然无言。

右丞徐毖更是有趣。

早在昨日，徐毖便离开盛京，到北直隶的农庄里游乐。正好是过年时节，官员们的休沐日，谁都不知徐毖竟然不在京中。

“赵”。

左相府的西北角，一简陋荒僻的院里，一盏油灯微微地亮着，照亮不大的房间。

唐慎闭上了嘴，沉思许久。

如今早已过了时，两人都是一把老骨，如何能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