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渭慨:“岁月不饶人啊,瞧瞧我这些白发,去年还能遮一遮,今年不知怎的,就像雨后笋,蹭的一全冒了来。唉,为师已然老了,看见你们两个还风华正茂,可真是老泪横。温书,给我拿手绢来。”
傅渭:“怎么的,只许皇上每日说别人老了,不许我说啦?”
唐慎哭笑不得:“先生怎的忽然说起这话,在我心中,先生一如往昔,可是神矍铄,毫无沧桑之意。”
傅渭洋装失意,他了并不存在的泪后,这才抬起,看向两个弟。
当即,王溱还在当差、没有衙,赵辅赐的赏赐就鱼贯而,送了尚书府。但王溱领了旨意后,就离开尚书府,去了傅渭的宅邸。唐慎和傅渭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等着为王溱办生辰宴。
这话最近赵辅总是提起,他喜提起年龄。
不是什么大事,往年十月初七是皇帝寿诞,谁还能记得前一日是王溱的生辰。
傅渭:“那‘参将’写了不少好诗好词,正巧
傅渭近几年在修葺一套书,上个月已然修到了尾声。但五年过去,他已经不再是唐慎当年见到的大儒傅希如,他发间多了许多白发。
寻常皇帝年岁大了,总是忌讳他人提起寿命的话题。哪怕是普通老人,也往往不喜说起这个。偏偏赵辅不同,他越是修仙念佛,他越是要说。唐慎这种才刚刚及冠的他不乐意去说,王溱、苏温允,包括左相纪翁集、右相王诠,这些当朝权臣全被赵辅说了个遍。
赵辅想了想:“生辰自然是要好好过的。”
唐慎这才明白傅渭这是天天被赵辅喊过去说“你老了啊卿”,这才发作在他和王溱上。唐慎更是无奈。
唐慎合傅渭,特意捧哏:“还有此事?”
王溱:“回陛,今日是臣的生辰。”
听了傅渭的话,温书童嘴里嘀咕了一句“您又没掉泪”,但还是从袖中拿帕巾,递给了傅渭。
师生二人谈天说事,傅渭说起了近日文坛上现的一篇好词。
“这词是一位参将写来的,可那参将向来大字不识两个。”傅渭卖了个关,他意味深长地笑:“景则可知是怎么回事?”还没等唐慎说话,他就迫不及待揭开谜底:“那参将是个不懂墨的武夫,可传闻他新娶的娘,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才女。”
赵辅最近总是把官员喊过去,关心他们的年龄问题,这事唐慎也知。可无奈唐慎实在太年轻,赵辅从来不喊他。连苏温允都被喊过几次,当朝权臣和皇帝心腹中,也就唐慎一个没有得此殊荣。有时唐慎甚至还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赵辅忘记了,但随即赵辅就会将他喊,关切他几句,便打消了他的疑虑。
温书童如今每日都跟随在傅渭边,实时照顾他。
唐慎没有此番荣幸,傅渭就当面给他这份幸运。
这一次连赵辅都想起来了,垂拱殿中,他笑:“丰明岁就三十了。朕记得今日是你生辰?”
师生三人举杯共饮,只见月觥筹交错,清风徐来,恍恍然若缥缈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