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劝，却更如火上浇油，吴太后把茶盏一摔了。

里一时也没个动静，不过吴太后心里很乱，一山不容二虎，很早前，蔡庸就与曹国公不合，谁也不服谁，都靠她在中间周旋，方能平衡，但现在，这种平衡显然被打破了。她伸手了眉心，看向大理寺堂官戚云从：“蔡大人的这桩案，你们查的如何？”

这三营有两营的虎符都在曹国公之手，都督府更不用说了，总都督便是曹国公的小舅蒋复，难真是她那好弟弟派人去刺杀蔡庸？可他而今锦衣玉，富贵满堂，还不满足吗，非得要跟她争权夺利？非要得她手不可？吴太后浑发颤，咬了咬牙，低声：“都去吧。”

山雨来风满楼，整个京都都有种说不的沉郁，但在苏沅看来，那却是黎明前的黑暗，只等太阳的初升，故而她心极为的快。不止她如此，老太太心也非常好，过完年，上儿就要娶妻了，这一天便是让阮直去送聘礼于殷络。殷络父母双亡，而今住在阮直替她办的院里，大大的二，非常宽敞，边还添了两个丫环，两个小厮。

在喧闹的鞭炮声中，阮直便是把聘礼送过来了，殷络羞答答去迎接，吩咐小厮打开仓门，将聘礼送去，转绷着脸，把阮直一把拉到卧房，关上了门。

常炳与吴太后倒了一盏茶，轻声：“许是有什么误会，国公爷怎会那么糊涂，要去刺杀蔡大人呢？谁都知，您多倚重他，这回幸好蔡大人不曾有事，不然那么多奏疏，那么多的事儿，您如何忙得过来？都交与国公爷不成？不是婢说，国公爷真不是治世之才，且也不知多少年不曾打仗了，哪里会想不明白，要这种事。”

那才是最大的威胁。

“且让我想想。”曹国公沉。

“别给我打岔。”殷络咬牙，“我嫁给你，可是为杀曹国公。这

边没有兵吗，就算拿了禁，城外还有三大营呢，你觉得一定会听从我们？万一反扑过来，挡得住吗？别说魏国公……是了，而今也不知他在何，怎的消息都没有，原本我们三十万兵，竟是被他与那武有年瓜分净了，且不在我们控制之中。”

窗也是关得严实的，显得屋里有些昏暗，倒是将殷络一张脸衬得更白了，好像玉一般毫无瑕疵，阮直盯着看了看，邪笑：“这大白天的，你就不怕别人误会，我们到底还不曾成亲呢，你这清白……”

戚云从听令退。

“那夫，你说怎么办？”蒋复冷笑一声，“总不能坐以待毙罢？”

住得久了，隔邻居都知晓她是麒麟胡同阮大人的未婚妻。

江山可不是一个京都，那是京都之外更广阔的皇土！

想着，曹国公突然有些恼火，他或许太疏忽了，太早养尊优了！

“暗形状乃寻常飞镖，但所用铁却是少见，千锤百打，定自于军中匠人之手，此等飞镖多见于三大营，都督府……”

吴太后脸不由一沉。

“回禀娘娘，刺客尚不曾抓到，不过这暗的来历却是有眉目了。”

上元节，京都百姓十之七八都来观灯，街上如何闹，吴太后心里清楚，那人是如过江之鲫，如何能轻易捕获，上回白河的刺客都废了数月功夫呢，她：“那还不快快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