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方向盘的手一顿，眉梢微动。借着反光镜的余光，周琦捕捉到了这一变化――看来，她说中了他的心事。

许柏庭似乎也明白她此刻的心理，没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无聊问题，似是而非地哂了一声。

他神微动，没有说话。

看着不动声的人，实则越是危险。虽然她阅人无数，也很少见到这种城府极深的人。

路上，油门一踩再踩，冷风从窗外不住灌，刀似的刮着他的脸，心里却轻快了些，有

他看了她一，似乎不大习惯跟不熟悉的人打交，望着她的目光，多少有几分警惕。

“谢谢。”

后来她搭他的便车回去。

她总算觉找回了一场，冷冷：“许先生，如果那天容嘉没来，你是真的打算看着我送死吗？”

表一如既往的漠然。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有那么会儿的僵。

周琦说：“但愿你能一直这么在上，永远没有在乎的人。”

“人人都会死的，周小。”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陈述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周琦觉得荒诞，差气笑，摇摇，又：“我本来还崇拜您的，许先生，原来是我错怪了容嘉。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嗯，大名鼎鼎的HS总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周琦也看着他，把袋递过去。

而且，这个人虽然不动声，总给她一种说不的压迫。

可是，面对此人，她是真不知该说什么，转而：“……你跟容嘉还没和好吗？”其实是多此一举，她心里一清二楚，只是不知要说什么，随便扯了个相对不那么尴尬的话题。

而且，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周琦心里莫名的一堵。

人就是这样，谈论别人，总比把自己放到风浪尖直面对方要好。

……

看不深浅。

周琦冷笑：“你这样的人，本就没有朋友。”

许柏庭转过来。

“你似乎在判断我。”半晌，冷不防他忽然开。

车里很安静，连音乐都不放一首。周琦回瞥他一，清清冷冷的一张脸，平静无波的表。

周琦一怔，没想到他居然会跟她说话。

约莫对视了两秒钟，他才迟疑地接过那袋，很冷淡地说了句“谢谢”。

后来把她送到后，许柏庭没有回去，改走了另一条公路。

跟不同的人打交，自然用不同的办法。但是，跟这人打交，似乎只有兵不动的份儿，不然，心神似乎就会被那双漆黑的睛所攫取，而被他看穿一切。

这人――

现在还有这种人？开车都不听音乐？

她舒一气，冷笑：“怪不得容嘉受不了你。”

好像跟他对视，所有的心思就在他面前一览无余似的。

他没说话。

周琦瞥见这变化，不忿中，又莫名夹杂着一丝报复的快意，一鼓作气：“你是容嘉的丈夫，但是容嘉的朋友呢，你认识几个？或者，你从来都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你也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去认识她的朋友。所以，但凡你们有事，也没一个人帮你说话。许柏庭，你人真是失败。”

不知为什么，忽然声叫住他：“我不怎么吃红豆，不介意的话，我的给你吧。”